今天上課,晏紹感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更多,在第二節課課後,他上完廁所回教室,被人攔住了。
“晏紹,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這麼快把成績提上來的嗎?”女生紮著高馬尾,在走廊攔住晏紹的路,她貝齒咬著下唇,文靜的臉蛋上神情複雜,眸底有不甘、抗拒、反感。
晏紹靜靜的站在教學樓走廊,一時半會沒認出眼前人是誰,隻有微弱的印象告訴他,應當和他是一個班級的。
旁邊有男生小聲起哄,女生身旁好友轉頭瞪了那群男生一眼。
林雅美在第一次月考,擅長的英語被晏紹壓了,第二次還是被壓了,她想不明白,晏紹明明隻是個小混混,為什麼成績會突飛猛進。
“看書學習刷題。”晏紹雙眸清明,不似過往帶著令人作嘔的黏膩,他說的方法亦是人儘皆知的辦法。
“嗤。”
旁邊不知誰笑了聲,林雅美紅了臉,她瞪了晏紹一眼,認為他是在耍她:“不肯說算了。”
她拉著好友轉身就走了。
她曾經是討厭晏紹的,討厭到惡心的程度。
晏紹追過他,從高一到去年的寒假,他像個變態一樣跟著她回家,說送她,在學校給她買零食,她煩他像個煩人的蒼蠅,甚至在校外,他還會去她經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給她買奶茶,可她一點都不感動,隻有討厭。
晏紹於她,就像是黏上的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這學期晏紹不追她了,她還鬆了口氣,然而看到他成績壓到了自己頭上,林雅美心情很是複雜,排在最前的是不敢相信,但這確確實實是真的。
晏紹剛上完廁所,洗過的手水還沒乾,女生生氣離開,他沒多大的感觸,對彆人的喜惡,晏紹不是很在意,他在班上本就是不合群的存在,對人際關係也沒有太大的需求。
晏紹從後門進教室,被一個臉上帶著麻子的男生叫住。
“唉唉,晏紹,你就這麼對林雅美啊?她都生氣了。”
晏紹抬眼,雙眸淺淡:“那又怎麼樣?”
他聲音平淡如水,不含感情,仿佛隻是在簡簡單單的說著關我什麼事。
“你不是喜歡她嘛!”麻子同學嚷嚷道。
喻斂托腮
坐在位置上,修長的五指間流暢轉筆的動作一頓,他離後門的距離隻隔了兩個桌位,近到他能清清楚楚聽到麻子同學的話。
筆掉在桌子上,滾了幾圈。
晏紹經他提醒,方才想起了剛才的女生為何麵熟,不僅僅是因為和他是同班同學,他頓了頓,慢吞吞道:“這和你有關係嗎?”
一句話堵了麻子同學八卦的嘴,晏紹回到座位上。
喻斂口中嚼著泡泡糖,他吹了一個粉紅色的泡泡,看著前桌晏紹的後腦勺,忽而覺得自己似乎並不了解他。
他隻知道他喜歡自己,卻不知道他曾經也是喜歡過彆人的。
他拿筆戳了戳晏紹的後背,晏紹轉過頭,喻斂低聲問:“剛才那人說你喜歡誰?”
晏紹眼睛往左下角一瞥:“沒誰。”
撒謊。
晏紹不想說,喻斂竟也沒追問。
上課鈴聲響了,晏紹轉回去麵對黑板,喻斂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的伸在桌外。
夏天到了,天氣都開始熱了起來,前天還大雨滂沱,今天便豔陽高照,喻斂脫了校服外套,隻著一件短袖,他把衣服往抽屜一塞,桌上放本攤開的書,在底下玩起了消消樂。
不問,不代表不想知道。
上午課程上完,教室學生陸續出去吃飯。
“我不去了。”喻斂把手機放進口袋,對晏紹道,“我和人約好了吃飯,你自己去吧。”
“哦。”晏紹點了點頭,拿著飯卡出了教室。
喻斂在他走後五分鐘才下樓,樓下有三人在等著他。
“喻哥!”
“去哪啊?”
三人和喻斂打了個招呼,這三人平常課間體育課經常和喻斂打籃球,性格上沒什麼大毛病。
喻斂一招手:“翻牆敢不敢?”
他說好請他們吃飯。
“嗨……這有什麼難的。”
“走走走。”
“跟著喻哥吃大餐。”
飯店包間——
大盤的烤肉端上桌,香味煙氣繚繞,有一人拿出煙盒,往喻斂麵前湊了湊:“喻哥,來一根不?”
“不用。”喻斂用茶水洗了洗筷子。
“給我來一根。”另一人伸出手。
喻斂抬眼,鳳眼看人無端銳利,他聲線慵懶道:“吃飯就彆抽煙了,等會兒一股煙味,嗆人。”
“那不抽了。”拿著
煙盒的那人收東西收的果斷。
“這還是喻哥第一次請我們出來吃飯呢,大手筆。”
他們這夥人經常出來聚餐,以往喻斂都是不去的。
他能和他們打成一片,卻又不像他們那般的人,身上總帶著矜貴氣質,眉眼精致又不缺男人味,還有著一種野性,背地裡班上女生都開玩笑的叫他校草。
望眼二中,就找不出比他氣質長相更出挑的男人了,就連穩坐年級第一的學霸魏則言都沒眼前這位受歡迎。
包廂香味四溢,他們很少來這家店吃飯,因為貴,不劃算,不是他們學生消費的檔次。
少年正處於長身體的年紀,胃口大,再加上這家店的菜色好,他們吃的香。
比起狼吞虎咽的三人,喻斂吃飯著實算得上是細致了。
“你們覺得晏紹變化大嗎?”喻斂裝作不經意的問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