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聚會(1 / 2)

晏遙和晏紹待在一塊的時候很聽話,不吵也不鬨,不像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孩鬨著要媽媽,白天玩累了,晚上睡得也很沉。

翌日清晨七點,晏紹就接到了晏母的電話。

晏紹那時已經起床,他拿著手機走到了陽台。

“起了嗎?”晏母微微嘶啞的聲音在那頭問,嗓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嗯。”晏紹看著樓下的早餐攤,問,“您那邊的事,解決得怎麼樣了?”

晏母簡單的說了句沒什麼大的問題,又問了問晏遙昨天過得怎麼樣,簡潔的交流了幾句,晏母道他今天可以上午把晏遙帶回來了。

晏紹應下。

晏母說沒什麼大的問題,倒沒說謊,晏父不肯離婚,晏母難得的強硬了一回,大不了魚死網破。

而這次事情的起因,卻是要從晏紹離家出走後說起,晏紹說的那番話,後來被晏母反反複複想起,猶如著了魔。

維持著這種表麵的“一家子”,維持著自己的臉麵,不敢想離婚過後的日子,一切來源不過是習慣了,甚至麻木了。

晏紹的離開,像是在她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之後晏父繼續賭,被人要債找上門,打得骨折,他躺在床上的那段時間,她以為他變好了,然而等他好了後,卻又故態複萌。

她意識到,一切都沒變,也不會變。

離家出走不願回來的大兒子,整日沉默瑟縮的小兒子,讓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離婚。

十七歲大的兒子遠比她通透。

晏紹在晏遙醒了後,就帶著他回到了晏家,他沒在晏家多待,晏遙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哥哥走了,癟著嘴趴在門口,等晏紹消失不見,就跑回了房間。

晏母從晏遙的小背包中拿出晏遙的東西,當他看到裡麵一疊折得工工整整的錢時,手上一僵。

——

“今天你還要去上班?”喻斂半躺在靠背椅上發問,嘴裡嚼著草莓味的粉紅色口香糖。

“嗯。”晏紹把手機塞進口袋,拿上房門鑰匙,“現在還來得及,我先走了。”

“不去行不行啊?”喻斂拖著尾音道。

晏紹:“休息一天夠了。”

這就是不行的意思。

喻斂吹了個泡泡,啪嘰一下破了。

“那

幾點下班?”

晏紹:“六點。”

“那……”喻斂頓了頓,“晚上出來玩嗎?”

晏紹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雙眸瀲灩:“行。”

上午十點,晏紹在市中心廣場發傳單,喻斂和肖甫白在一家俱樂部打桌球,兩人交替輪流上,沒一會兒肖甫白就覺得沒意思。

肖甫白扔下球杆,“還不如找幾個人出來打籃球,不玩了,反正怎麼玩都是你贏。”

喻斂挑眉:“你不是要有逼格?打籃球怎麼配得上你的氣質。”

肖甫白絲毫不介意被自己打臉:“我那就是胡說八道。”

喻斂手機響了,他放下球杆,看了眼消息,抬眼道:“人到了,走吧。”

肖甫白“呦”了聲,“你在這邊還真交到朋友了啊,就你這狗脾氣……”

喻斂眯了眯眼。

肖甫白感覺脖子一陣發涼,求生欲上線:“不、不是,哎呦,瞅我嘴巴子抽的——哎嘿,來了幾個啊?”

喻斂:“一個。”

“男的女的啊?”

“男的。”

“……”

喻斂:“他會對你胃口的。”

肖甫白唉聲歎氣。

喻斂叫來的人是池軍,池軍在這兒玩得久,喻斂在微信上問了問他哪些地好玩,池軍得知他要帶朋友玩,一拍腦袋瓜子,道喻斂可算問對人了。

他正好閒得慌,就跑出來了。

池軍還保證,一定讓喻斂那朋友賓至如歸,感受快樂。

事實證明,喻斂的決策沒錯,池軍和肖甫白在某些方麵有著驚人的契合度,兩人湊一塊,沒一會兒就熟得跟認識好幾年的樣子。

傍晚十八點。

晏紹收完東西,站在公交車站牌下等車,他拿出手機,就看到了喻斂給他發的好幾條消息,恍然間想起他早上答應了喻斂晚上一起出去玩。

喻斂第一條消息是中午發來的,問他吃過飯沒有,還順道發了兩張照片,是一碗撒著香菜的麵條。

在下午兩點,喻斂又發了兩條消息。

第一條是照片,背景似是在遊戲廳之類的地方,入鏡兩個勾肩搭背的背影,在籃球框下。

【喻斂:時間過得好慢。】

不知為何,晏紹看到這條消息,眼皮子一跳,莫名覺得其中參雜著曖昧的親昵,明明隻是很普通的一句吐

槽,卻仿佛在訴說著他和喻斂已經好幾個小時沒見。

晏紹摸著心臟的位置,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湧上來,仿佛橘子味的汽水,酸酸甜甜。

這……是什麼感覺?

好像開心,又好像不是開心,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似乎舒適的張開,心間被填得滿滿的。

最後一條消息,是剛好十八點整發來的。

【喻斂:下班了嗎?】

晏紹打字回消息,已經距離十八點過去了五分鐘。

【下班了。】

那頭回消息很快。

喻斂直接發了個定位。

【喻斂:我們在這。】

晏紹輕輕吐出一口氣,點開定位,定位顯示的地方是一家KTV,離他不遠,也就一公裡的距離。

【晏紹:我馬上來。】

【喻斂:嗯嗯。】

晏紹的手懸在屏幕上,微微垂著的睫毛顫動。

為什麼要回疊字?

晏紹在半個小時後抵達ktv。

天還未全黑,西邊斜陽將天空染成了橘紅色,路燈已經亮起,照在晏紹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柏油路上,來往的車輛行駛而過。

晏紹沒來過這種娛樂場所,他看著富麗堂皇的大廳,暖色方塊的瓷磚光滑亮堂,棕色的皮質沙發空蕩蕩的。

他站在門口,給喻斂發了個消息,下一瞬,喻斂的電話就彈了出來。

晏紹心一跳,接了電話。

那邊先是嘈雜的歌聲,沒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

晏紹能想象得到喻斂從包廂出來的模樣。

喻斂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在哪呢?”

晏紹:“門口,你們在哪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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