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容決說教就教,盯著薛嘉禾喝完藥又用了早飯,便將她直接帶去了演武場。

薛嘉禾到攝政王府一年半多,還從沒到過這閒人勿近的演武場。她剛到時,管家特意隱晦地和她提了一嘴,說這地方普通下人不讓進,平日打掃整理都是他親自去弄,薛嘉禾就明白了——這是容決私人禁地,外人勿入。

她跟在容決的身旁,好奇地打量著幾乎有兩個宮殿那麼大的演武場——這甚至還沒算上邊上的馬場。

在靠演武場最旁邊的地方,立著一排箭靶,但個個看起來都極新,都是剛換上的模樣,不像是經常聯係使用的。

想到傳聞都說容決的射術是天下一絕,難道天下第一便不需要練習了?薛嘉禾想到這裡,不由得轉頭看了容決一眼。

容決迎著她的目光揚揚眉,“怎麼?”

“攝政王殿下平時都在這兒練弓?”薛嘉禾委婉地問道。

“嗯。”容決惜字如金,他帶著薛嘉禾走到最近的箭靶前,看看同箭靶的五十步距離,又看看薛嘉禾,往前再進了二十步,才道,“你站在這裡。”

薛嘉禾好脾氣地抱著沉甸甸的弓站穩在他指的位置,眯著一邊眼睛比劃了一下對麵的靶子,心裡實在是沒什麼底氣。

站在一旁的管家適時遞上了輕便的皮革護駕,綠盈上前幫著薛嘉禾穿戴整理好後,容決才提了他自己的烏木弓,道,“你初學射術,不必在意準頭,先記住如何最省力地射出最容易控製的一箭更重要。”

薛嘉禾頗以為然:讓她現在抓準頭,她也是兩眼一抹黑。

容決抽箭搭在弓上,輕而易舉地將烏木弓弦拉開,露出的一截小臂上肌肉繃緊後顯出危險的力量感,他穩穩定住弓弦的位置,“弓要拉滿,否則這一箭不如不射。”

他說完,眼神往旁邊一瞥,見到薛嘉禾抱著弓、睜大眼睛認認真真聽著他的講解,自豪感油然而生,視線隻往旁邊的箭靶位置掃了一眼,幾乎不必瞄準,一鬆手指,利箭便離弦疾射而出,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薛嘉禾的視線根本追不上那支箭矢,轉過頭去時隻見到旁邊的箭靶被從正中射了個對穿,靶心部分甚至爆裂了開來,眼看著已經是一幅不能用的模樣了。

薛嘉禾:“……”難怪這兒的靶子都是全新的,容決這一年得浪費多少靶子?

容決單手提弓,麵朝薛嘉禾道,“長公主射一箭試試,照著我剛才那樣。”

薛嘉禾心想她這輩子大約都射不出容決剛才那樣的一箭來了。

但對秋狩的期盼還是讓她定了定神,深吸口氣,側對著箭靶,回憶著剛才容決拉開弓的姿勢慢慢地將手中的細弓拉了開來。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使力居然比方才在西棠院裡試弦時來得輕鬆。

薛嘉禾有些詫異,一晃神的瞬間,箭矢嗖地彈了出去,還離箭靶三步遠時就一頭栽在了地上。

容決皺皺眉,決定不打擊薛嘉禾,他想了想,開口道,“作為第一箭,已經很……”

“這一箭射得真不賴。”薛嘉禾對自己的成果極為滿意,她轉頭朝薛嘉禾笑笑,“果然名師在旁,連學生也少走彎路。”

容決瞅瞅那支紮在地上的箭,又看看薛嘉禾滿足的笑容,到底沒將腹誹說出口,而是再給她遞了一支箭,道,“左肩抬得略高了,沉下去半寸。”

薛嘉禾這次沒再走神,按照容決說的調整片刻姿勢,果然第二箭飛得更遠了些。

雖說仍舊是沒碰到箭靶,但到底是肉眼可見的進步。

一想到自己在秋狩時或許也能濫竽充數地混進去射個兩箭,薛嘉禾揚了揚眉梢,興致頗高地在容決指導下射空了整整一壺箭,還有些意猶未儘,“不練了?”

“今日足夠了。”容決語焉不詳道,“明日若是長公主還想練,可以再來演武場。”

薛嘉禾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依言將弓放下,端詳一眼箭靶,笑道,“勉強也算射中兩支。”雖說都是紮在箭靶的邊緣上,其中一支更是瞎貓撞上死老鼠,但另一支可是薛嘉禾模模糊糊摸到訣竅射準的。

三五天的練習,說不定比她想的還要有用。

容決昨日故意折斷她弓的事情,薛嘉禾也就大度地看在今日的份上拋之腦後了。

容決也在看可憐的箭靶,他低低哼了一聲,對薛嘉禾的自滿很是看不上眼,“什麼獵物能杵在那兒叫長公主殿下射空一壺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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