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的疑惑, 不是短時間能夠解開的。
她真正的麻煩, 反而是自己‘公主’的身份。
安樂的年齡很小, 這是她的優勢, 讓她哪怕做出一些‘格格不入’的行為。也能認為是孩子的玩鬨, 大人不會對她以成人的要求,更會容忍她的失誤和過錯。但同時享受到了好處, 就要承擔年幼帶來的壞處。
比如無法接觸到更加重要的東西, 又比如‘公主’的禮儀。
哪怕這個世界女性的地位並不低,可這並不是安樂不會受到約束。
並非是來自於性彆,更重要的是身份。
雖然性彆也帶來了一定的約束, 但終究還是沒有‘公主’的身份強。
禮儀的存在一方麵規定了人們的行為準則,讓人脫離了愚昧。就如同兩國邦交,是有禮的互相贈送國禮然後商量結盟好,還是野蠻的打來打去消耗自身?
誰都能看的出來前麵的好一些。
而除了規範人們的行為準則, 另一方麵,禮儀的作用就是體現出尊卑關係。
禮儀的範圍太過於廣泛, 甚至涉及到衣食住行,從出生到死亡,尤其是皇室。以全國之力供養的皇室,對禮儀的要求更高。
行, 食, 衣, 語言。動作, 審美, 樂理,安樂隻能看著自己的課程越來越多,而且還不能說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身份帶來的權力,讓她能最快的接受到‘魔法’的教育,也讓她必須承擔起皇室公主的義務。
安樂沒有拒絕,而是認真的學習。
和建國之後那些為國家強大而廢寢忘食,嘔心瀝血把生命置之度外的科研工作者相比較,安樂無疑是非常不合格的。她的研究多起源於保命,讓自己強大,少部分才是興趣。甚至不斷的研究欲是因為接受了科學的教導,無法逆轉思維,才不得不做出的努力。
在某些方麵。安樂是不介意做出妥協的。
她不是好人。
當然,承擔公主的責任不代表她接受了這個世界的‘馴化’。
讓她在這個世界結婚生子什麼的,還是去死吧。
安樂無疑是有嚴重的恐生育心理問題,一來她很難做到以身體,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孕育一個孩子,更做不到負擔起生命成長的意義。
事實上,這麼多世界安樂間接或直接改變了太多孩子的命運,但真到想要有一個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從懵懂無知的狀態讓自己教養長大,安樂瞬間就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算了怕了怕了,還是彆想著小孩了。
在各種皇室禮儀和必學知識淹沒中的安樂,開始把所有的精力放在魔法和煉金術上。
這個糟心的世界,就算是女性地位不低,也是相對於清朝和工業革命前的西方,在這個高死亡率的西方世界,提前生育不是問題,十三歲聯姻的公主更不是什麼超綱的事情。
而這種情況下,安樂必須拿出來足夠的利益讓皇室不讓她聯姻。
這樣不夠啊。
十歲的安樂在煉金室內看著試管,愁緒在腦袋裡越聚越多。
真是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