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變黑了,身材也壯實了不少, 以前那捏一把提不起二兩肉的胳膊上都練出了肌肉。
軍校對發型的要求很嚴格, 他曾經標誌性的美少年式微長發也理成了短平頭, 給他添了不少剛陽之氣。
“簡直……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冉雪捂住嘴巴, 盯著許清好半天沒回過神。
“哪有那麼誇張。”許清輕笑一聲,“明明發過很多照片給你們。”
“看照片和真人的感覺又不一樣嘛。”
“你們變化也不小呀, 祝哥比以前帥了,冉妹子更漂亮了, 家輝也變得人模狗樣了。”
“嘿嘿嘿!怎麼說話呢,一會兒分蛋糕的時候沒你的份兒了啊!”宋家輝對他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倒是苗杪還跟以前差不多。”許清最後看向她,緩緩感歎了一句。
冉雪等人也深有同感,大家都成長了,苗杪卻仍如高中時代那會兒一樣。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苗杪沒有成長,而是說她一開始就比所有人都要成熟的多,更早一步成為了他們現在才成長的模樣。
她從來都很有氣勢, 眼中永遠寫著自信與冷靜。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難道我就一點也沒變漂亮?”苗杪打趣道。
她剪了及肩的利落短發,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左側的鬢發彆至耳後,露出一隻精巧的紅寶石耳釘。臉上的妝容簡約大氣,和高中時的素麵朝天不同,滿滿的女強人範兒。
“哪裡哪裡, 今天新娘最美, 除了新娘以外, 就數苗老板豔冠群芳了!”
眾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許清變得健談了許多,也不似曾經那麼內向靦腆。五人小組時隔多年再次全員重聚,感慨之餘也不禁懷念起了逝去的青春。
許清如今作為技術人員被調去了軍工企業,平時忙碌起來也比不他們清閒多少,聊起婚戀問題,許清也沒有對他們隱瞞。
“這次過年家裡給我安排了幾個相親對象,我爸媽催得緊,我想要是姑娘人不錯,處得來就試試看。”
“沒關係,你才二十六呢,不著急。”
“哦?祝哥難道沒被家裡催婚嗎?”許清好奇地問道,這幾年祝瑞君一直跟苗杪在一起創業,卻沒聽他們傳出過消息來。
“催也沒用啊,總不能隨便將就。”
一開始他家裡催的也挺狠的,但苦口婆心地念叨了許久,祝瑞君的爸媽也就念不動了。
祝瑞君長相帥氣又年輕有為,大學期間和他告白過的女生可以排隊在宿舍樓下繞一整圈,但他通通都拒絕了。
大學期間,祝瑞君沒有傳出過任何緋聞,有人甚至懷疑他其實是個gay。
祝媽媽以前對未來兒媳還有這樣那樣的要求,現在也一個字不提了,隻要兒子能帶個性彆為女的朋友回來見父母,她就心滿意足了。
吃酒席的時候,苗杪作為伴娘與冉雪站在一起,許清趁著隻剩下兩人的機會悄悄問他,“你還沒追到苗杪?”
“快了。”
“……每次問你都是這兩個字,早知道你這麼沒用,當初我就不該輕易退出……”
上了大學以後祝瑞君和苗杪同校,他卻在外地,許清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沒機會,因此默默地放棄了追求苗杪的想法。
哪知道過去六年了,祝瑞君竟然毫無進展。
“誰跟你說毫無進展了?這次是真的快了。”祝瑞君笑了笑,“苗杪之前答應過我,等公司的事情塵埃落定以後就正式跟我談戀愛。”
差不多也就是這陣子的事情了,他本來想等正式確定關係以後再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給他們一個驚喜。
這些年來,不管是冉雪還是宋家輝,都沒少在暗地裡撮合他們。
許清微微一怔,聽到這個消息後心頭湧上來的卻不是失落,而是如釋重負。
“嗯,大家都相信你能給她幸福。”
而他卻不夠資格。
就像但年那個冬日放學後的傍晚,他義無反顧地站在了所有人麵前,為所喜歡的女孩所揮出了那一拳。
“那麼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請帖忘不了你的。”
……
許清是五人小組裡第三個結婚的人,過年他回老家相親之後處了個人美心善的姑娘,兩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覺得彼此性格很合得來,談了半年就結婚了。
苗杪和祝瑞君在冉雪的婚禮過後就確定關係了,但卻遲遲沒有結婚,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公司剛剛步入正軌,兩個人都忙的像個陀螺似地轉。
等到手上的項目差不多完工以後,苗杪終於閒了下來,回家探望父母妹妹,以及上門拜訪祝瑞君的父母。
而且這次回家鄉育林縣,還有一個原因是要投資當地的旅遊項目。
七年過去,整個安寧市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而變化最大的則要屬育林縣,因為天然的地理優勢,這個擁有許多美麗自然風光的小縣城也漸漸成了熱門的旅遊地點。
苗杪手上的錢在這一年裡翻了好幾倍,之前就將外公外婆的破舊祖宅重新蓋了新房,借著她這個侄女的光,兩個舅舅也各自找到了好工作。
小舅依舊在市裡上班,大舅在鄉下弄起了自己的農夫果園,苗杪想在鄉下辦個農家樂,恰好大舅家入股後也可以在當地主持經營。
育林縣重建了許多新居民樓,和苗杪曾經住的那條老舊小街看上去天差地彆,但每次苗杪和祝瑞君回到育林,都很喜歡一起從學校散步到曾經住過的小區裡。
高中時代的三年裡,他們曾無數次一起走過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