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丫鬟真千金(12)(1 / 2)

聽謝杪問起那五十兩銀子的事, 周氏的氣焰立馬弱了下去, “還不是先前娘管你要銀子你不肯給……”

“既然如此,那二十六兩銀子娘都花到哪兒去了?”

周氏嘴唇微微一動, 神色自如地小聲道:“我拿去買了鐲子和首飾, 東西我一早就看上了, 可你爹嫌太貴不肯買。”

“我想著你如今成了世子妃,做娘的也跟著穿金戴玉不行?”說到這裡, 周氏瞪著眼睛看向謝杪,“雖說我該拿小樹騙你,可你總不會讓娘把首飾都退回去?你哥可把銀子都還了你的!”

謝杪見周氏眼神閃爍就知道對方一定是在說謊,依周氏的性子, 若真買了貴重的首飾,怕是已經迫不及待地戴出來炫耀了。

對方越是這樣,謝杪就越篤定周氏一定有事在瞞著她。

“好, 娘記住了, 下不為例。”謝杪收回神色, 淡淡地說道。

反正府裡已經派人著手去查了,周氏在搞什麼鬼, 她早晚都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柱子的事……”

“娘莫再提這件事,我不可能叫旁人辱了世子的名聲。”謝杪重重地將茶杯砸在木桌上,自顧起身離去了, “我去瞧瞧母親身體好些了沒有。”

周氏求她的事情對謝杪來說輕而易舉,若換做凝香,念在劉婆子與父母曾是鄰裡鄉親的份上或許也就幫了。

可周氏先前的所作所為實在令謝杪心中不快, 這件事她不但不會管,連著宅子的消息也一並壓下了。

周氏見謝杪不肯幫忙,在她離去之後急得團團轉,額上滿是焦急的汗水。

這件事除了謝杪沒人能幫她,周氏深知謝少傅和韓氏的為人,對方斷然不會包庇一個打破了彆人頭的犯人,從而汙了謝府的名聲,謝少傅最在意的就是謝家的名聲了。

這次不能幫劉婆子把她的獨子救出來,她們夫妻二人苦苦瞞了十六年的秘密或許就要藏不住了。

到那個時候,謝府不會放過他們的。

……

謝少傅壽辰之後,謝杪便留在謝府陪伴身體有恙的韓氏。

從那盞雁魚銅燈,謝府上下便都能看出來謝杪這份孝心和誠意都是真的,並不是隻做做麵子功夫。

謝少傅與韓氏都對謝杪這個義女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欣慰,然整個謝府上下或許隻有一人橫豎看謝杪都不順眼,那就是凝香從小貼身侍奉的謝嘉容。

謝杪為韓氏端藥的時候,謝嘉容也來到了韓氏屋裡,然她到了這裡的第一句話卻不是關問韓氏,而是陰陽怪氣地刺了謝杪幾句。

“幾個月不見,凝香真是越來越有世子妃的架勢了,可比往日漂亮了許多,走出去和京城彆家貴女半點差彆也沒有。”

“若旁人看見的話,定不會相信你過去的十六年在謝家隻是個丫鬟。”謝嘉容笑吟吟地看著謝杪,眸深處有幾絲藏不住的鄙夷,“連我娘都這麼滿意,也難怪靖王世子吃了個悶虧還樂的合不攏嘴呢。”

她這話連褒帶貶,也不知道是在誇人還是在給謝杪沒臉。

不等謝杪回應,韓氏已經皺著眉頭發話了,“嘉容,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之前兩個月的規矩都白學了不成?”

謝嘉容卻冷笑了一聲,“有些人不配我謝五和顏悅色地待她!”

謝杪臉色微沉,韓氏則拍桌怒道:“什麼意思?你這丫頭想氣死我不成?你吃飽了撐著沒事做,話裡話外的排擠你義姐作甚?”

“我才沒有她這種愛慕虛榮、不孝不義的義姐呢!”

“嘉容何出此言?”謝杪扶住韓氏的手,示意她不要動怒。

“我……”謝嘉容嘴唇動了動,沒提顧明琛的事,轉而朝韓氏言道,“娘!你可不知道,凝香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就翻臉不認人了!”

“嘉容!凝香可是從小同你一起長大的,你先前不是還與她情同姐妹麼,這會兒怎麼胡說八道起來了?”

謝嘉容臉色微冷,往些日子她也是把凝香當半個小姐妹看待的,可自打認識顧明琛以後,她對凝香的感情就變了味。

她彆開頭,冷聲道:“奶娘今兒個一早上都悶悶不樂,我去問了她才知道,原來凝香做了世子妃以後,連每個月幾兩銀子都不肯給她!”

謝嘉容瞪向謝杪那張漂亮的不似凡人的臉,心中湧上幾分因酸意而起的嫉妒,“她現在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身後奴仆成群,卻連為奶娘置辦兩件首飾都不肯。”

“最後奶娘置辦首飾的錢,還叫凝香的哥哥送還到了世子府,您說天底下哪有這般對待娘親的好女兒?”

謝嘉容越說越氣,句句話如利劍直指謝杪,“奶娘這兩天身子不利索,可她為了討好您和謝府,每日守在您床前裝模作樣,卻對奶娘不聞不問,您說我怎麼看的下去?”

“丫鬟就是丫鬟,這般諂媚的小人作態,是令人心中作嘔。偏生還要學出一副貴女樣,殊不知心裡早就懷的不能看了!”

“你這樣說,可有證據?”韓氏忍著怒氣,眼神中有一絲疑惑。

雖說周氏打小便有些冷落謝杪,但她不相信謝杪是女兒所說的那種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

“您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被謝嘉容劈裡啪啦地指責了好一通,謝杪反倒顯得沒有絲毫慌張或惱怒。

“母親,我先前是給了我娘五十兩銀子的,甚至她日後離開謝府後要住的宅子,我也同世子一塊兒都置辦好了,至於嘉容小姐說的那些事,我回頭再和母親細細解釋。”

謝杪慢條斯理地說完,方才把話題轉到了謝嘉容身上。

她看這些嘉容,如秋水的目光帶著淡淡涼意,讓人在夏日中感到後頸微寒。

“我不覺著自己是小人作態,倒是嘉容你有失貴女風度,卻反過來責備我?”

“我說過了,有些人不值得我謝五好言相待!”謝嘉容理直氣壯地說道,冷冷地看著謝杪。

謝杪淡淡一笑,“我不是指這件事,我的意思是,嘉容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與外男同遊畫舫著實逾越了。”

這話一出,韓氏與謝嘉容的臉色全都變了。

“嘉容!這是怎麼一回事,你還不快老實交代!”韓氏厲聲質問謝嘉容,不知為何,她一點也不覺得謝杪說的是假話。

謝杪也不是好脾氣的任人隨意揉搓的人,謝嘉容當眾給她沒臉,那這件事她也沒必要遮遮掩掩地私下告訴韓氏,給謝嘉容留麵子。

她用不讚同的目光看著謝嘉容,將前些日子看見她與顧明琛同遊畫舫的事情說了出來。

“念著母親身體不好,原想過些日子再同您說的。”

“我本意也不是想故意當著母親的麵落嘉容的麵子,隻是嘉容未弄清事實便對我一番指責,我心裡難免不痛快。”

“撇開誤會一事不提,嘉容這番做法可是極為不妥。”

韓氏自然知道謝嘉容的做法代表了什麼,哪有未出閣的少女與外男同遊一艘畫舫的?平日裡就算有類似的宴請,各家公子千金也都是各在不同的畫舫之上,不會同乘一艘船。

謝嘉容的舉動已是過於輕浮了,她的舉動若被有心人編排,不僅會影響到她自己的聲譽,還會累及謝府其他未出閣的女兒。

韓氏氣的臉色發青,重重地將藥碗摔砸在桌麵上,怒喝道:“我真是把你寵壞了,近來是愈發無法無天了!”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如何在學禮的期間還偷偷溜出去同外男私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