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尖寵(13)(1 / 2)

“有什麼好驚訝的?”裴杪衝她笑了笑, 挑眉道, “他既能憑著娶我坐上皇位,我也有的是辦法把他從那位子上拉下來。”

“我裴家要廢帝, 朝臣又能如何?當然, 若無良媛娘娘助力, 事情也不會那麼順利。”裴杪笑吟吟地看著她。

風瑤抿緊了嘴不說話, 裴杪的傲氣與囂張令人感到極度不適。

裴杪著一身布料華貴的精致裙衫,明豔動人的外表似是襯得金碧輝煌的養心殿熠熠生輝, 落魄的帝王反倒黯淡無光,與這裡格格不入。

謝榮微微抬頭看向熟悉又陌生的她, 神色恍然,待目光挪到鐵籠中的風瑤身上, 身軀一僵。

自被朝廷眾臣聲討後, 在昨日下朝以後,他便被軟禁在了養心殿。

禦前侍衛與宮人以皆不聽他使喚, 敢這樣做的唯有裴家,但背後也離不開徐氏的支持。謝榮心底很清楚, 他在裴相麵前輸的一敗塗地, 大安的江山很快就要易主了。

但與其說是輸給裴相,倒不如說是輸給了風瑤, 那個他放在心尖上寵愛的女人。

風瑤的情緒很平靜,神色中除了幾絲挫敗以外,完全沒有淪為階下囚的懼怕與恐慌,謝榮望著她冷淡的模樣, 心中的感情已不知該如何表述。

“你帶她來這裡做什麼。”謝榮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似是許久未進茶水。

“當然是來討個公道。”裴杪掛起笑,手中的竹筒有一下沒一下地擊打著掌心,“陛下這些天忙,怕是忘了淑妃的案子還沒結,但本宮可還記著呢。”

“你知道,我向來是最受不得委屈的。”她輕輕地說著,話裡有話,叫謝榮眼神莫名。

“良媛娘娘對這物件不陌生?”

裴杪晃了晃手中的竹筒,見二人的目光被吸引過來,她解釋道:“哦,陛下可能還有所不知,這截竹筒乃是淑妃一案的物證。”

“立秋便是用此物熏暈了淑妃,本宮叫素雪帶回太白觀調查過,裡麵燒製迷煙的粉末正是苗人特有香料。”頓了頓,她繼續道,“本宮已帶著殘餘的粉末詢問過淑妃,她承認與那日聞到的香氣一模一樣。”

“這竹筒正是良緣娘娘交給立秋的,立秋與其同黨已經著了,陛下這回總該相信不是本宮含血噴人?”

“您要是還不信呢,本宮可以喚立秋和淑妃來養心殿作證。”裴杪笑笑,將竹筒收回了袖子中,“當然,良媛娘娘也在這兒,陛下也可以親自審問她。”

重新把目光放回風瑤身上以後,裴杪冷下了臉,“風瑤風姑娘,這次你還有什麼狡辯之詞?”

“貴妃好手段,我自然無話可說。”風瑤定定地望著她,沉聲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隻要本宮有心去查,後宮中凡事都瞞不過我的眼睛。”裴杪娥眉輕挑,神色間有一絲自傲,“陛下,若不是本宮一直暗中截取良媛的密信,南蠻的案子也不會查的這麼順利。”

“本宮揪出這個禍害細作可是給大安立了大功,您說說,是不是該重賞?”

謝榮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布滿血絲的雙眼緊鎖住裴杪,沙啞地問道:“她的身份……你一早就知道了?”

“一清二楚。”裴杪靠在鐵籠子邊,隨手撥弄著鐵鎖上的鎖鏈,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音。

“陛下,良媛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村女,她乃是和夷國王妹妹的獨女,身份尊貴得很,您封她做良媛,她也倒配得上這個位分。”

和夷,風氏,如此熟悉的字眼他怎麼會不知曉。

先帝在位時,那與大安交戰了近十年之久的南蠻大國名字便叫做和夷。南蠻是安朝對嶺南附近之外的異族的統稱,他們總共有大大小小數個國家,多年前國力最強盛的便是和夷國。

和夷國主動攻打大安,甚至在最初成功地占領了嶺南,先帝苦戰數年才終於奪回了國土,又打回了和夷國的領地。後來和夷扛不住安朝氣勢洶洶的反擊主動投降,並因戰事分裂成了三個大小不同的小國家,還被大安占領了兩座城池,這些年來國力逐漸衰弱了下去,不成氣候。

而和夷的王族,便是風氏。

謝榮袖中的大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被風氏女騙得團團轉,他實在愧對先皇,愧對於百姓。

但充斥在他心中的,更多的卻是憤怒與恨意。

“為什麼……”謝榮低吼出聲,“朕待你一片真心,你為何要騙我……利用我……背叛我!”

風瑤彆開了頭,眼神中有著絲絲痛苦,顯然對謝榮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