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聲巨響吸引全班的注意力,季桐四人齊刷刷抬頭扭身往前看，祁淮也終於看清那個眼熟的寸頭是誰。
在這種時候祁淮還是那種可以進行表情管理的強大存在。
他想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張俊雄卻跟在後麵邊給自己捂著腦袋邊逼逼叨：“淮哥,你頭還好吧？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丁鵬那個孫子推我,你剛才站在門口一直在看什麼呢？淮哥你彆不說話，我心慌,是不是撞得不輕，不然我們去……”
祁淮驟然停下腳步,回頭冷颼颼地看著他,“閉嘴，滾蛋。”
張俊雄立即禁了聲。
祁淮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季桐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神中擔憂帶著一絲同情加憐憫，“祁淮,你還好吧？”
——“聽著就疼。”
仔細看看，在頭發下隱隱鼓起一個包。季桐看了眼張俊雄,真是個勇士。
祁淮氣往自己肚子裡吞,不答反問道：“桌上的書是誰的？”
趙立軒坐在季桐旁邊,離著過道很近：“我的，前兩天跟教練商量好訓練事宜,以後就回盛英上課了。”他笑得俊朗陽光，“祁淮,我們是老熟人了，就坐你旁邊了啊？”
祁淮也提了提嘴角，“隨意。”
班裡就祁淮旁邊一個空桌，不坐這裡也得坐在這裡。
季桐他們繼續對著提綱解題,原本就隻季桐和陸之晴兩個人看的押題變成四個人看。為了方便，他們分成兩份，許涵陸之晴看一份，季桐趙立軒看一份。
前麵的兩個腦袋越來越近，兩組人實行一帶一計劃，旁邊那組也就罷了，前邊這組祁淮簡單聽了一耳朵，隻能說，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祁淮耳不聽為淨，拿出手機玩遊戲把音量調大，九宮格裡每填上一個數字就有一個“叮鈴”的音樂提示音響起，叮鈴聲響起的聲音間隔不斷縮短不斷縮短，直到最後一道煙花炸開的聲音響起。
趙立軒放下筆忍不住往後看，在那麼一瞬間，他幾乎都要以為祁淮是故意的了。
在幼兒園裡用平板玩數獨被祁淮碾壓還被迫紮小辮的經曆，恐怕是趙立軒這一輩子的黑曆史——他現在留寸頭起碼有一半都是祁淮的功勞。
現在聽到這種叮鈴聲，他能在腦子裡自動轉換成“不許扯季桐小辮”再多一點就進化成“離季桐遠點”。
趙立軒甩了甩腦袋，剛把腦子裡那些想法甩出去，一班班主任進來了。
老張過來，；陸之晴不能繼續在這裡待著，隻好戀戀不舍地回了二班。
趙立軒和許涵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老張讓趙立軒跟大家打招呼：“班裡來了個新同學，大家都見過了吧，之前一直在聯高借讀，現在回來了，大家好好相處。”
他上周來上過一次遊泳課，班裡人基本都見過了，所以隻簡單說了名字，沒有過多的介紹。
明天期中考試，今天老張把考好分下去之後就提前放學了。
季桐收拾好書包和祁淮一起出了校門，快要上車的時候，趙立軒突然將人叫住，“季桐，我……”
季桐剛在後座坐下，車門開著祁淮還沒有上來，聽到趙立軒喊她，季桐回頭從祁淮與車的夾縫中望出去：“啊？”
趙立軒原本想借著押題點提出跟她一塊複習，想了想又算了，明天就期中考試，她看起來還挺重視的，沒有必要在這時候為了爭口氣耽誤她的時間。
隻對她咧嘴一笑，“沒什麼，明天加油好好考！”
季桐想到這兩天的準備，充滿信心：“嗯！”
祁淮甩上車門，司機打火，車子飛馳離開。
回去的路上，季桐臉上都樂嗬嗬的，差點就哼起歌來了。
祁淮掃了她一眼，“就那麼高興？”
“啊，高興啊。”
——“我突擊了五天，題目都快了背下來了，不信還會考不好！”
季桐雀躍地看著他，“祁淮哥哥，出成績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祁淮挑眉：“怎麼報答。”
——“往你麵包裡塞榴蓮，牛奶裡加豆汁！”
“我要好好想想，一定會給你個驚喜。”
祁淮哼笑一聲，“行啊。”
到了季家，季桐主動把手機扔到一邊，祁淮幫她把押題全部順了一遍。
遇到易錯點又出錯的時候，他習慣性扶額平複心情，這一扶不但沒有緩解，直接摁在他頭上的大包上。
“嘶——”
祁淮痛得抽氣。
季桐抬頭一看，虧著祁淮頭發又多又蓬鬆，不然他這腦袋看著可能會是畸形的。
看在押題的麵子上，季桐去廚房拿來冰塊，用毛巾包著敷在他頭上，突發奇想，“祁淮，你頭上這個包會不會影響你考試發揮？”
——“然後我因為準備充足成績突飛猛進反超祁淮，那麼我就能理直氣壯地不受他管製了？”
祁淮抬眸掃了她一眼，語氣極其囂張：“閉著眼都能考第一。”
——“……我就不該問！”
*
第二天，考試正式開始。
當季桐拿著考試文具進入考場的時候，全場不說百分之百，也至少又百分之八十的人在偷瞄她。
原因有二，一是知道在學習方麵一向樂天派的季桐認真準備了這次期中考試；二是在期中考試前至少半個月的時間，祁淮就開始幫她補課。
補課的前因後果不提，就非常想知道被祁淮補過課的人考試會有什麼不一樣。
季桐對應考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隻簽字筆來回轉，她是跟祁淮學的，非常大佬的姿勢。
上午先考語文，季桐問題不大，考的極其順利。下午考數學，這才是季桐最頭疼的一門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