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教室後門，剛才的兩個女生正與季桐麵對麵站著，拿著相機的女生把相機屏幕拿到季桐眼前，小聲說著什麼。然後就看到季桐揚起嘴角滿口答應，“沒問題啊！製作好了單獨發我一份。”
祁淮：“……”
張俊雄瞟了祁淮一眼，看看，人家季桐自己都說沒問題。
彆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受罪的還是我自己。祁淮頂著一張自以為麵無表情實則冷若冰霜的臉上前，“讓讓。”
季桐讓開了一些，眼睛還頂著相機屏幕。看得出女生是專門學過攝影的，給她抓拍的幾章都特彆好看。
相比較她站著的那幾張，季桐更喜歡在水裡的那張，照片裡的她剛結束比賽，泳鏡還卡在額頭上，周圍是翻湧的水花，乍一看有運動員內味了。
“這兩張拍的很好啊，能單獨發給我嗎？”
“可以，我們加個微信，等我給你P一下會更完美！”
祁淮拔高了聲調：“讓讓。”
“……”季桐抬頭看了眼後門，門前就自己一隻左腳稍稍靠近門框。
——“怎麼的，大姨夫來了是嗎？”
——“這麼大個門口是進不去了嗎？。”
*
周末，陸之晴心心念念的手表終於到了，當天就戴上拖著季桐出門逛街，順便把季桐的那隻還給她。
“走，為了慶祝我新得的手表，今天我請客，隨便買。”
季桐的左腳還不能長時間走路，經不起逛街如此要命的運動，兩人就去了一家手工店。
“你說的要送祁淮禮物，就送一diy水杯？”
“啊。”季桐點頭，“禮物重在心意，祁淮本來就什麼都不缺，花錢買的當然比不上自己親手做的。”
主要是從上周開始她的零花錢有限額了，前兩天又看上一塊表，一不小心把錢花沒了。季桐瞅了眼左手腕，就是因為覺得她戴祁淮的這塊男表好看，她才沒忍住。
“美女，做陶藝的時候建議把腕表摘下來，以免弄臟或者損傷腕表。”店長在一旁提示道。
季桐道謝後，單手解開暗扣，塞進兜裡。
陸之晴望了眼那可憐的小家夥，“人家六位的身價，就被你這麼隨手扔在兜裡了。”
“那還要我放在案板上供著啊！”季桐挽起袖子開始和泥巴。
“話說這表到底是誰借你的，這麼久都不用還。”陸之晴對季桐這位‘嬌弱’又大方的男閨蜜快好奇死了，“感情快要趕上你我之間了。”
“呃，沒什麼感情，他對錢沒什麼概念，而且你倆不熟彆瞎打聽。”就沒見祁淮跟哪個女生熟過，她不算撒謊。
季桐轉移話題道，“來都來了，你不自己做個玩？我先說好，我第一次做，要好久的。”
左右沒事乾，陸之晴也擼起袖子開始了。
*
周一在車裡，季桐趁著沒人看到，從書包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禮物，遞給祁淮：“祁淮哥哥，這是送你的禮物。”
祁淮挑眉，禮物盒被精心包裝過十分精致。
季桐送他禮物？
他想起昨天在樓下的時候聽到他老媽在和季阿姨打電話，好像隱約聽到什麼“桐桐”“禮物”“小淮”，當時沒在意，現在一想，難道就是季桐去給他買的禮物？
祁淮矜持地接過，“謝謝。”
經過季夫人嘴的禮物，應該不會有詐了吧？
伸手拉開上麵的絲綢，就在祁淮要打開的時候，季桐一把摁住，眼神有點飄：“現在就打開啊？”
這態度倒又讓祁淮有所懷疑，“怎麼，我不能看？”
“能是能，就是……”
——“就是可能有點醜，怕你控製不住要打人。”
祁淮放下心來，難看就難看點，總比之前收到的那些暗器要好。從容地把禮物岔開，
“沒關係，我對禮物的容忍度一向很……”
看到禮物的原形，一個“高”字卡在喉嚨裡，有點說不出口。方形禮盒裡鋪著一層白色填充物，一隻墨綠色、形狀不規則的、邊沿成波浪形的‘碗’站在裡麵，碗上還寫著他的名字——祁淮。
“這是？”祁淮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他是看到了個什麼東西？
季桐堅定道：“水杯。”
“杯把手呢？”
“好吧，是碗。”季桐妥協，“昨天是我第一次動手做陶藝，做成這樣已經很有天賦了。”
她原本是打算做水杯的，但是捏了半天都沒有捏出水杯的形狀，第二塊泥的時候隻好退而求其次捏了個碗，雖然好像也不太成功，但是好歹站不住了，不是趴著的。
“……”他不是沒見過不規則形狀的碗，隻是沒見過不規則成這樣的。
“還好吧，能接受不？”
祁淮敢說不能嗎，他敢打賭，‘不’字還沒說出口季桐就能把它扣到他頭上。
他一個大男人，這點小事可以忍。
——“看來還是可以的。”
——“那我就放心了，待會給趙立軒之後應該不會太丟人。”
“？”
祁淮看向她的書包，裡麵明顯還有一個盒子的模樣，他伸手敲了敲，果然傳來‘咚咚’的聲音：“季桐，你還要送給誰？”
“昂，這個是給趙立軒的，上次害他在遊泳館被圍堵，道個……歉。”發現祁淮的眼神不太對，季桐腦子一下就轉了過來。
“當然，還是有區彆的，你的這個是第……是先給你做的再給他做的，而且他的沒有名字。”
祁淮敏銳地發現了中間那個停頓，“是先給我做的而不是第一個給我做的？第一個做的給了誰？”
——“這人是屬警犬的吧？”
季桐真誠道：“沒有，我發誓絕對沒有給彆人。”
——“不準又不是彆人。”
祁淮勉強順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