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祁淮逼問的眼神, 季桐心虛地瞥開視線。
——“哪有吵著鬨著，這人說話怎麼誇張，一點都不嚴謹。”
“說話！”祁淮冷聲道：“剛才不挺能說的嗎？”
“……祁淮哥哥, 你彆這麼凶嘛，”季桐拖過抱枕抱在懷裡, 就是不看他, “我剛才也是氣急了, 口不擇言，彆當真彆當真。”
“這是第二次了, 再有第三次，季桐, 你試試。”
季桐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祁淮懶得跟她計較，“我讓人查一下那個司機和劉玉蘭的關係，到時候告訴你。”
季桐乖乖點頭，“嗯嗯, 謝謝祁淮哥哥。”
她又悄悄看了他一眼, 舉起一根手指，“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
“底下姓劉的那麼多, 你怎麼就憑著一個司機的姓氏就知道林靜染會在我競賽名額上搞小動作呢？”
還不是她在心裡說的。
說到這裡，祁淮也有個疑問，“那你是怎麼確定自己一定會有競賽名額的？”
季桐驕傲抬頭：“還不是我對我的成績自信。”
“我也一樣。”祁淮道：“也是對你脾氣有自信。”
季桐沒聽懂：“這個怎麼講？”
“一天天的, 得罪人那麼多，我就隨口試探一句就能發現貓膩, 還好意思問我怎麼講。”
季桐：“……”
——“感情是他撞上的，我還以為大神出手，天下我有呢。”
“林靜染竟然是這樣的人，我還真的是想不到呢！她肯定是嫉妒我跟你關係好！”
祁淮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是嗎？”
季桐覺得他那眼神怪怪的，但也說不出來哪裡怪，順勢點了下頭，“當然。”
祁淮效率極高，第二天就把結果告訴了季桐，“林靜染之前那個司機劉玉樹是劉玉蘭的親弟弟，前段時間林家幫忙解決了劉玉蘭兒子上學的問題，劉玉蘭被開除後馬上又找到了新工作，這個新工作跟林家也有點關係。”
淦！他們還真有
牽扯！
就說這林靜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花。
季桐沉著臉翻檔案袋裡的資料。
祁淮：“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拿給校長，通報她，給她記大過！”
祁淮將她手裡的資料抽出來，隨意翻了兩頁，“就是這些也隻能說明林靜染有嫌疑罷了，並不能證明是她指使劉玉蘭把你的名額給撤下來的。”
季桐不服：“她都給劉玉蘭的兒子安排學校了。”
祁淮：“又不是直接收了錢，她可以解釋成這是對自家員工家屬的人道主義照顧。”
“那劉玉蘭把我的名額撤下來給她了是為什麼，也對家屬雇主的人道主義照顧嗎？”
“先不說劉玉蘭已經承認是她自作主張把你名額撤下來的，林靜染之前的競賽名額也是她靠績點順位上去了，不是冒頂了你的名額。”
——“……好氣！”
季桐：“那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祁淮隨意拿了塊糖放在手裡攤開，“沒讓你就這麼算了，這件事要想找到石錘還要從劉玉蘭那邊下手。但是現在，劉玉蘭兒子上學的問題是林家給解決的，新工作也是林家給找的，你覺得讓她改口的幾率大嗎？”
“就算你能威逼利誘讓她開口，也隻有人證沒有物證，林靜染就是死咬著不承認，說這是你針對她，讓忘恩負義的劉玉蘭反咬她一口，你能怎麼辦？”
季桐越想越氣，從祁淮手裡抓過糖暴力拆包裝，“那我就這麼白白放過她嗎？”
祁淮道：“對付這種表裡不一的人，握在手裡的把柄永遠比不痛不癢的反擊管用。你隻要讓她知道她有把柄在你手裡，她下次搞小動作之前就得在心裡掂量掂量。這個把柄你握在手裡一天，她就一天不敢招惹你。”
季桐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驚訝得連手裡的棒棒糖都忘了拆。
——“不得了了，這是祁淮能說出的話嗎？簡直是腹黑本黑，白蓮花在他麵前簡直就不值一提。”
——“幸好我沒有得罪過他……我沒有得罪過他吧？
”
季桐仔細想了一圈。
——“除了狗零食那件事暴露之外，我在外人麵前對他可是個頂個的好。”
個頂個的好……祁淮嘴角微抽。
“祁淮哥哥你太厲害了！”季桐崇拜的看著他，“幸好有你幫我，不然我就被她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她從包裡拿出趙姨給她熱的甜奶，“這個給你，待會去階梯教室開會的時候拿著。既能暖手又能喝。”
她把祁淮給她的檔案袋塞到書包裡，回學校後就按照祁淮教她的方法做，她倒要看看林靜染這個小白蓮以後還敢不敢招惹她。
祁淮挑眉問她：“高興了？”
“嗯。”季桐點頭，雖然不算解決林靜染這個大麻煩，但也相當於解決了一半，林靜染以後再敢跟她來陰的，她就錘死她。
祁淮背靠到車座後椅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