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我不喜歡她。”
明明是反問句, 卻用的陳訴語氣。
趙立軒微愣，原來如此。
一直以來的猜測成了真，趙立軒嗤笑一聲：“那你還這麼晾著她？祁淮, 你真行。”
祁淮手指微蜷：“我們之間的事情，不用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外人？”趙立軒直接氣笑了, “彆你們, 你還沒和季桐在一起呢, 到底誰是外人，我們各憑本事。”
兩相對峙, 相顧無言。
良久，祁淮道, “就怕你沒有這個機會。”轉身向季桐離開的方向走去。
過了好一會，趙立軒拎起毛巾繼續給自己擦頭發，沒忍住吐出一個，“操。”
“操。”他又說了句。
“趙立軒, 原來你在這裡啊。”林靜染從走廊那邊走過來, 笑道：“恭喜你奪得冠軍，太厲害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公仔, 是在體育場入口處買的，“這個送你。”
“嗯，謝謝。”趙立軒接過來, 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是我謝謝你的票才是，我都好久沒有看過現場的比賽了。”
趙立軒擦著自己的板寸, 現在沒什麼心情應付她：“沒事，本來也是要扔的。”
林靜染表情微滯，“什麼？”
“沒什麼。”趙立軒看了眼周圍，“後台不讓外人進, 你先出去吧。”
林靜染臉上的笑微僵，“不可以帶我在後台轉轉嗎？”
若是放在平時，趙立軒可能不會拒絕，但是今天他是真的沒那心情，“抱歉我還有點事，下次吧。”
大概是怕林靜染再糾纏，趙立軒說完就直接轉身走了，獨留下笑意僵在臉上的林靜染在原地。
祁淮找到季桐的時候她身邊圍了一群男運動員，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祁淮沉下氣過去掐住她的後脖子，“聊完了沒有。”
季桐拍掉他的手，正色道：“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往他身後看了眼，“趙立軒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不知道，可能有事吧。”祁淮把季桐的包
拎手裡，“下午還要到周圍轉轉嗎？”
這幾天競賽集訓節奏挺快的，季桐一直沒有睡個好覺，“不了，我把禮物送給趙立軒就回去。”
她給趙立軒打了個電話，在一眾運動員羨慕的眼神中從包裡翻出一個立牌小人的鑰匙扣，遞給趙立軒，“這個忘了給你，恭喜你奪冠。”
立牌小人穿著遊泳隊隊服，帥氣的頭上留著利落寸頭，熟人一看就能認出這小人是趙立軒。
“靠，我們也想要。”一運動員說了句。
“謝了。”趙立軒接過的時候滿臉驚喜，對旁邊的一群人、或者是某個人道：“沒有，隻此一個。”
季桐乾咳了一聲，“其實是在體育館門口買的，五十塊錢一個，好幾個運動員的立牌掛件都有。”
祁淮嗤笑一聲。
“……”趙立軒自動忽略不重要的點，看向季桐：“你們競賽隊的人已經走了吧，你、們怎麼回去，要不要坐我們隊的大巴？”
季桐沒有發現他那詭異的停頓，滿腦子都是自己前兩天差點把膽汁吐出來的常景，她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坐高鐵就行。”
運動員不能擅自離隊，趙立軒隻好將兩人送出體育館。人剛離開，一群人圍著趙立軒，“軒哥，這小姐姐誰啊，你同學？跟旁邊那男的什麼關係，你看我這條件怎麼樣，還有機會不？”
趙立軒把鑰匙扣往口袋裡一塞，板著臉：“沒機會，彆想了，滾蛋吧。”
冬天天短，下午四點半的時候太陽就要落山。車廂被夕陽照成了暖黃色，季桐頭一點一點的就要睡過去。
季桐的靠枕在她自己懷裡被她當抱枕抱著，祁淮把自己的拿起來墊在她的脖子後麵，輕聲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季桐意識一沉，閉眼睡了過去。
季桐的位置靠裡，夕陽打在臉上，她的眉頭微皺。祁淮手掌懸空搭在她的眼睫上方，起身將遮陽簾拉下來些。
車廂裡人不多，隻有些輕微紙頁翻轉的嘈雜聲。季桐沒有把座椅全放下來，她坐在座位上背靠軟椅，頭微微向他這邊偏著。
祁淮不自覺將目光放在季桐的臉上，頭頂燈光打在她彎翹的睫毛上，在眼瞼上投下一小塊陰影，明媚張揚的臉上在睡著後出現一絲溫柔。他突然覺得周圍很安靜，靜得能聽到季桐輕微的呼吸聲。
他伸出手在她眼睫上刮了一下，指肚被柔柔地掃過，微癢。
祁淮勾了勾唇角，收回手正對上季桐睜開的雙眼，四目相對，祁淮心跳在一瞬間加速。
而季桐的表情逐漸扭曲，“你在乾嘛？”
——“狗男人是不是覬覦我的美色？！”
一隻手懸在自己的眼前，與自己臉的距離隻有分毫。忽略祁淮那帥裂蒼穹的臉和骨節分明足以迷倒所有手控的手，這場景活生生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的前兆啊！
“……”祁淮剛加速的心跳瞬間回落，他收回手，“一個飛蟲飛到你眼前，幫你趕一下。”
“是嗎？”季桐目光在周圍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麼疑似飛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