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手掙了一下手卻被祁淮握得更緊, 男生手掌溫熱，不到片刻便將季桐從手到臉的溫度都烘了上去。
季桐說不出牽手兩個字，隻能含糊地：“你手抓哪裡呢, 還不快鬆開我。”
“你自己說的，攥紅了你是要賠的。”祁淮回頭看了眼兩人緊握的手, “我家雖然有錢, 也不能幾十萬幾十萬地往外扔。”
胡說八道, 手表隻是借給她戴了一陣而已，怎麼就是往外扔了？
“我回頭還你, 你先給我放開。”
“戴著吧，挺好看的。”
祁淮下意識第往她手腕上看了一眼, 大概是第一次戴男款，季桐戴那塊手表的頻率還是挺高的，隻不過今天要彈鋼琴，乾淨瓷白的手腕上沒有一點裝飾。
樓梯上的人不少, 大多數都是學生, 祁淮也顧不得擠不擠了，直接拉著季桐上了五樓。緊握著的雙手映在眾人眼裡, 紛紛露出複雜之色，離譜中帶著些了然，了然中又帶著些震驚, 幾種情緒交雜在一起，相當複雜。
“祁淮, 你到底要帶我去乾什麼？”季桐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臉色緋紅。
祁淮：“帶你去找老張。”
“找老張乾嘛？”
“你不是說他找你嗎，我帶你過去。”
“……”
——“真的是，一次不夠, 狗男人還要拐彎抹角羞辱我第二次。”
宋臨一首曲子彈到一半，等的人沒有過來，上場的是幫他喊人的大兄弟，手指被他嚇得失了力道，重重地按在琴鍵上發出一聲悶響，“怎麼是你，季桐呢？”
那哥們往後指了指，“本來已經領到門口了，誰知道半路上祁淮學長殺出來，把人給帶走了。”
“本來就沒覺得會成功，”宋臨臉喪了三秒鐘，之前聽到季桐彈琴的時候就知道，僅憑著鋼琴水平吸引不了她，本來還想著靠一張臉撐一撐，結果連臉都沒有用到。
哥們見他這樣大概是想安慰他一下，沒等他開口，宋臨立馬從鋼琴凳上站起來，單手在琴鍵上
摁了幾個發泄的音符，“走，去舞會，我要邀請學姐跳舞。”
哥們：“……你這恢複能力可以啊。”
五樓是學校專門建的會議廳，專供校內重大活動用。他們上去的時候裡麵的餐品飲料都已經自助擺好。這會校長和充當主持的老師剛從前麵下來。
他們兩家的家長站在一起，周圍圍著不少上前攀談的人。
季桐捂著自己的左手跟在祁淮後麵往這邊走。
她站到季夫人和祁夫人中間，跟著介紹打招呼，“李叔叔好，張叔叔好，陸阿姨好，王阿姨好。”
“誒好，第一個節目的鋼琴表演就是祁小少爺和季小姐演奏的吧，真是才華橫溢。”一位氣質典雅的夫人變著法的誇季桐和祁淮，“我要是有女兒，肯定也讓她學鋼琴。”
“謝謝阿姨，您過獎了。”
“好，您忙，我們再去跟趙總打個招呼。”
打招呼也是有講究的，他們家這種級彆的基本就是站在這邊的等著彆人來就行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季桐覺得自己至少要在這邊站半個小時。
“祁總祁夫人，你們好，這兩位就是季總和季夫人了吧。””
看吧，人來了。
季桐在麵對長輩的時候還是能裝一裝的，她臉上掛起微笑，轉頭。
一個中年略消瘦的男人從他們左側過來，身邊跟著的赫然是掛著得體笑容的林靜染。
那這人就是林靜染的父親了。
林父伸手和季總握手，“季總您好，公司剛來這邊發展，請多關照。”
林家公司和祁氏有合作，也想跟季氏攀上點關係，三個男人就在旁邊聊了起來。
林靜染對祁夫人和季夫人端莊一笑，“阿姨好，我叫林靜染，是祁淮和季桐的同班同學。”
“嗯，你好。”隻是禮貌性質地回應了一下，沒有多熱攏。
林靜染轉頭對季桐和祁淮笑道：“我在後台看你們的節目了，準備的可比我們好多了。”
她抱怨似的，“就不該在你們後麵上場，這樣誰能接住啊。”
語氣熟稔地像是一對毫無間隙的好朋友。
季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是忘了兩人還處於水火不容的關係中了嗎？
——“小白蓮不會以為我是會給她麵子吧？”
季桐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誰讓你非要跟我們選同一個舞曲呢，丟人都丟雙份的。”
林靜染臉上的微笑再一次在季桐麵前僵住了，當著長輩的麵！她什麼都敢說，她瘋了吧？
“隻是碰巧而已，我們四個人恰好都會芭蕾……”她有些難堪地看了祁夫人一眼，就算季夫人縱著，祁夫人心裡應該也會看不過去吧？
這一看她才發現，季桐的手臂是挽著祁夫人的，而祁夫人的手也放在她的手上，一下一下地撫著。如果不是她認識沈綺蘭，她說什麼也不敢相信。
祁淮瞥了季桐胳膊一眼，“冷？”
“還行。”她是被林靜染給膈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