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看著迷茫愣神的季桐, 忍住笑意，問：“是不是這麼回事？”
季桐一秒回神且嘴硬，“才不是！”
這時, 趙立軒從一側走過來，語氣沒什麼起伏：“成績？”
祁淮收起笑意, 看了他一眼, “35。”然後站起來, 順手拉起季桐。
季桐看看自己那雙不爭氣的手眨眨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看向趙立軒, “嗯，35……成績作數吧？”
趙立軒利落地記上她成績, 放下筆看向祁淮，“在停車場說的比比，還算數吧？”
祁淮不以為意：“當然。”
單杠不比瑜伽墊，整個操場上隻有兩個, 兩班男生排成兩個長隊依次測試。
祁淮趙立軒分彆站在一個單杠前麵, 儼然一副要比賽的模樣。
體育老師看著周圍圍著的一圈女生，“都在這乾什麼, 丁鵬，帶人去跑八百米。”
女生測完仰臥起坐就該去跑八百米了，可是此時一群人卻圍著不肯走, “老師，我們剛測完仰臥起坐, 怎麼都該歇一會了。”
“是啊，歇一會吧。”
“不用太久，一分鐘就行。”
體育老師笑罵道：“你們就是想看他們兩個比賽吧？”
一群女生嘻嘻哈哈承認了，“沒錯, 快點開始吧。”
知道這兩人在學校裡出名，老師也不再趕人，他看向祁淮趙立軒：“那你們兩個抓緊時間，兩個體委過來計數。”
“準備好了沒？”
收到肯定回複，哨聲響起，老師摁下計時器。
兩個幾乎是同時躍起，手握住單杠，身體往上拉起。
高二男生引體向上，八個及格十五個優秀，學校再苟也不會在引體向上這項運動上加大難度，因為它本身的難度已經夠大了。能及格的男生就算很不錯了，還有相當一部分人隻能做兩三個。
這兩人倒是好，跟火箭似的蹭蹭蹭就往上衝。
負責計數的兩個體委對視一眼，看見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議。
在男生豔羨女生驚歎的目光中，哨聲響起。
“咻——”
“時間到，停！”體育老師看著有些氣喘的兩人，滿意地點頭，問兩個體委：“多少？”
丁鵬先說，“我數的祁淮，22個……”
一班體委吞了下口水，“趙立軒，2……27……”
趙立軒冷傲地看了祁淮一眼，嘴角輕輕一挑，“你輸了。”
祁淮瞥了他一眼：“哦。”
他回頭看向季桐，抿唇沒有說話。
展示男生魅力，最直觀的方式就是展示身體素質，兩人這身體素質……總之，連兩人額角上掛著的那滴汗珠都讓人覺得有無限魅力。
旁邊女生竊竊私語，“趙立軒好強啊，滿分十七，他做了二十七……”
“祁淮也不差好嗎！一個普通學生22個，體育老師都不一定行。”
“行了行了。”體育老師回頭看她們，“現在能安心去跑步了嗎？體委！”
一群女生戀戀不舍地跟著體委走了，一步一回頭。
季桐和陸之晴一起往外走，心裡總想著剛才祁淮看她的那一眼，隱約能明白裡麵暗含的意思，但又覺得有些彆扭。
老看我乾嘛呀……
“不是求誇獎就是求安慰嘍。”陸之晴道。
季桐愣愣地：“啊？”
陸之晴給她分析，“你看他，高二引體向上17個滿分，他一口氣做了22個，厲不厲害，是不是要誇一下？但是旁邊的趙立軒做的比他還多，是不是還得安慰一下？”
“你說你之前追他的時候那麼靈光，現在怎麼回事？”
季桐：……
她那時候看到什麼就無腦誇嘛，哪有功夫想那麼多。
體測完，大多數人體力都耗的差不多了，課上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懶。
老張忍不住叨叨：“一個體測你們就這樣了，這讓我怎麼好意思跟二班老李互懟？從這周開始，我跟你們體育老師說，每節體育課都加強訓練，誰也不許請假。”
任老張怎麼說，今天這股懶勁估計也下不去了。直到放學，往停車場走的時候勉強提起了些精神。
跑完八百米，季桐動都不想動
一下。
放學回到季家，季桐坐在椅子上攤著，祁淮把她書包提到書桌上，又把書本資料收拾出來，坐在一旁自己翻起一本原文，等她緩一緩。
季桐看著他隱隱發顫的手有點無語：“你說你跟趙立軒較什麼勁，人家一個運動員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力量訓練、耐力訓練。你跟他比體育，這不是……呃。”
在祁淮眼神掃過來的時候，季桐及時止住了話茬。
——“自己作，還不讓人說。”
季桐盯著他的小臂看了一會，克服懶勁去翻出一個滾輪按摩器給他，“呐，滾兩圈就不酸了。”
祁淮拿著這個形狀頗為怪異的按摩器看了兩眼，問：“季桐，你給我說實話，這是乾嘛用的？”
她實在不像是給自己按摩的人。
季桐翻了個白眼，“就是按摩胳膊的，你愛用不用。”
——“我小腿按摩器還配不上你那雙胳膊咋地？”
祁淮往她小腿上瞥了兩眼，問道：“跑八百米的時候累不累？”
話題突然轉移，季桐愣了一下，然後道：“差點累死。”
不然也不至於回家攤了這麼長時間。
祁淮腳蹬地，用力滑了下滾輪，椅子滑到季桐麵前，抬起她的腳腕放到自己腿上，用按摩器在她小腿上滾動，“是這麼用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