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能乾(1 / 2)

“大寶!大寶!”老人差點呼吸不過來,一聲比一聲喊的高。

季連霍快步上前,看到季大寶的模樣,整個人怔了片刻,站在原地立即反應過來。

“你把東西都賣了是不是!”季連霍一把抓住李大全衣領,眼睛發紅,“錢呢!錢!”

“什麼錢,我……”李大全還想嘴硬,隻見少年猛地敲碎酒瓶,一手拿著碎酒瓶,一手揪起自己耳朵。

耳朵就要被割下來,李大全嚇的直叫,嘴比腦子反應的更快。

“錢在我縫的內兜裡!”

季連霍用酒瓶碎片快速割開李大全衣服,終於在一個隱蔽的兜裡,翻出一小疊錢,一眼看過去,隻有五十多。

上千塊錢的東西,被他賣了五十多。

季連霍牙關緊咬,抬腳狠踹李大全胸口,來不及多想,季連霍抱起暈厥過去的季大寶,衝出院子,跑向巷口的診所。

診所大夫一看季大寶的情況,呼吸已經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連忙另指條路。

“我們這治不了!快帶著孩子去醫院!”

季連霍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隻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自己的喘氣聲,還有幾近無法思考的大腦。

醫院急診立即接收了季大寶,季連霍站在原地,看醫護人員小跑著帶走孩子,過了好久,意識方才緩緩回歸。

“家屬去補辦手續,繳一下費用。”護士簡單詢問完孩子的情況後,安慰眼前的少年,“放心,你孩子會沒事的。”

看著護士離開,季連霍看向四周,捏著口袋裡的五十多塊錢,不停的詢問去哪辦手續繳費。

“孩子有醫保嗎?”掛號繳費窗口的工作人員詢問。

“……沒有。”隔著厚厚的玻璃,季連霍眼中透出許些茫然。

“一共是一百七。”工作人員看向少年,“現金還是刷卡。”

季連霍低頭,把兜中所有錢翻了出來,放進金屬凹槽裡,工作人員頓了頓,把錢清點了一遍,“這是五十七塊八毛,還差的多。”

“我……”季連霍臉色蒼白,“隻剩這些錢了。”

工作人員沉默片刻,少年後麵排隊的人已經有些不耐煩。

“沒錢趕緊去湊啊!”

“小小年紀就想賴醫院的帳啊?”

“卡你這好久了!”

“把身份-證押這,趕快去湊錢吧。”工作人員無奈開口,“你孩子後續可能還要住院,不止這些錢呢。”

季連霍將隨身帶著的身份-證押在醫院,兩眼空洞的出了醫院大門,看著外麵來來去去的人流,坐在醫院大門前的台階上,坐了好久。

天色漸暗,少年緩緩從兜中拿出一個記賬本,捏著本子邊緣一點點後移,紙頁宛如翻飛的白蝴蝶,片刻後停在中間,顯出裡麵夾著的一張便簽紙。

紙上是一串漂亮的數字。

是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會來嗎?

會不會覺得自己得寸進尺,甚至討厭自己?

季連霍不敢多想,甚至不敢去想,握著話筒,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下數字鍵,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嘟,嘟”聲,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喂?”話筒那邊的聲音,宛如清泉擊石,季連霍狠狠咬了一下下唇,聽到自己微顫的聲音。

“昭謀哥……”

王昭謀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結束手頭的會議,帶著老齊趕往醫院。

少年站在醫院旁邊的小賣部裡,為了不擋住進出的顧客,立在角落,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每進來一個客人,小賣部門上的鈴鐺都會響一下,季連霍抬頭看過去,發現不是自己等的人,緩緩垂眼,繼續等。

鈴鐺響了一聲又一聲,顧客走了一位又一位,少年一次又一次的低頭,並不寬闊的肩膀沉著,整個人快要垂進灰塵裡。

“叮鈴。”

小賣部老板抬頭,看到一位戴著窄邊金絲框眼鏡,穿著黑色大衣的俊美斯文男人,帶著一身寒氣,推開貼著紅字的舊玻璃門。

男人五官是從未見過的精致,身型修長悅目,一進門,小賣部裡的燈泡似乎都亮了幾分。

小賣部老板還沒回過神來,隻見剛才一直站在角落裡的少年,紅著眼圈走了出來,無聲的看著男人,嘴唇緊抿著,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少年眼中蓄的都是淚水,表情是難以言喻的痛苦,和努力架起來的堅強。

王昭謀怔了片刻,看向小賣部老板。

“那啥。”小賣部老板終於緩過勁來,指向少年,“他打了個座機電話,三毛錢。”

王昭謀拿出錢夾,抽出一張嶄新的的十塊,隨手拿了兩包店裡的麵包和礦泉水,示意老板不用再找。

出了小賣部,王昭謀帶著少年走進醫院,老齊已經辦好季大寶的住院手續,墊付了住院費,贖出季連霍的身份-證,雙手遞交給王昭謀。

季大寶還不允許被探望,王昭謀和季連霍站在病房外,看少年情緒一點點緩和下來,王昭謀將水和麵包,連帶季連霍的身份證,遞給眼前的少年,腔調□□風。

“沒事了,你打我電話,是對的。”

王昭謀看著少年緩緩抬眸,仿佛做了什麼決定,身體突然一沉。

王昭謀下意識抬手,撐住少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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