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孩子現在在哪?
幾個老人對視一眼,似乎都不太清楚。
“我隻聽說,那倆孩子被一家姓齊的人家收養了。”一老太太緩緩開口。
“姓齊?”冷婉音捕捉到重要信息。
“也可能是姓季。”老太太牙掉的多,說話也有些含糊。
“那戶人家的大概位置,在哪住,您還知道嗎?”冷婉音按住心口,努力讓自己彆顯得那麼激動。
幾個老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片刻,不大確定的說出兩三個地方,冷婉音拿出手機一一記下,出了石溝子村後,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村子。
放羊老大爺一直跟著隊伍,充當翻譯和帶路,眼瞅著調查了兩三天,去了兩個村子一一問過村民,都沒有收獲,老大爺也有點耗不住。
“我說你們這是要找多久啊?”老大爺感覺這活比放羊都費勁,天天當翻譯,自己嗓子都快啞了。
“這都十幾年前的事了,記性不好的人早忘了。”
“既然人來過,總會留下痕跡。”冷婉音用毛巾擦了擦臉,抬手簡單的用皮筋紮住頭發。
“我隻要找到一點證據,就能調動更多專業人員來尋找,這是我們冷家的兩個孩子,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我們也不會放棄尋找他們。”
老大爺歎了口氣,瞅著眼前一身紅色衝鋒衣的女人,竟也生出點佩服。
城市裡嬌滴滴的大小姐,在山窩窩裡找了這麼久,整天風餐露宿,車去不了的地方,走的腳上磨出血也一聲不吭,比那些個大老爺們都倔。
“前麵,再翻過這個坡,就是青石盤村。”老大爺用放羊的鞭子一指,“這個村子裡人也不多,但凡有點能力的,都走出去了。”
冷婉音點了點頭,帶著保鏢翻過山坡,看到底下的村落。
“這次還是按之前一樣,挨家挨戶的詢問,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冷婉音快速分配好任務,打開腰間的對講機,自己帶一個保鏢,朝著村頭的第一家走去。
冷婉音敲了好一會門,才來了位拄拐的老婆婆,顫巍巍的拉起門栓,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城裡人。
“老人家,請問您知不知道,十幾年前這裡有戶人家,收養了兩個男孩,大的有五歲,小的三歲。”冷婉音嗓音也有點沙啞。
老婆婆打量了眼前的兩人片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冷婉音立即意識到,眼前的老婆婆,肯定知道點什麼。
“老人家,我們不是壞人。”冷婉音露出儘量親和的笑容,“我們隻是來了解一下情況。”
冷婉音看向旁邊的保鏢,保鏢立即會意,快速從背包裡拿出鈔票,往老婆婆手裡塞。
“不要。”老婆婆連連搖頭,“我和那家人不熟,他們已經從村子裡搬出去了。”
“他們在這裡住過?”冷婉音瞬間有了精神。
“那家人撿到倆孩子後,因為日子實在窮的過不下去,就拖家帶口的去城裡討生活。”老婆婆顫巍巍開口道。
冷婉音腰間的對講機突然傳來聲音,是接二連三的彙報。
姓季那家人,曾經就是這個村子的人!
在村民的回憶下,冷婉音帶著人趕到季家曾經住的地方,一處極其破敗的院落,院中的土房已經榻了,院子裡到處都是雜草,貧窮又荒蕪。
冷婉音閉眼深吸一口氣,指揮保鏢挪開坍塌的土塊,在廢墟裡翻找,期望找到一點點兩個孩子存在過的物證。
一塊小小的地方,十幾個保鏢不停的清理,冷婉音索性讓人在破屋子邊釘下帳篷,晚上輪班,打著手電筒清理。
放羊的老大爺不想睡帳篷,找了間破屋子,隨便擺弄擺弄,裹緊棉衣睡覺,第二天一早,看那些外國人已經把院子收拾出來,看樣子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個什麼東西來。
老大爺閒著沒事,在村子裡沒人要的空房間裡轉悠,這裡撿個壇子,那裡收拾個鐵塊,沒羊放了,總得有點事乾。
在一間保存比較完整的空屋子裡,老大爺看到這裡地上還有不少書,撿了幾本準備回去燒柴火,書一抖,裡麵卻掉出幾張黑白的老照片。
老大爺撿起照片瞅了半晌,似乎是有來村裡照相的流動攤子,這家人照了幾張,其中有那麼幾張,是在室外照的,一群村裡的孩子好奇的靠在邊上,探頭探腦的看著新鮮。
在這張照片裡,老爺子湊近照片一瞅,看到兩個小男孩,大的那個牽著小的手,眼巴巴看著能拍照片的人,兩個人穿著破舊的衣服,腳上連雙鞋都沒有。
老大爺預感強烈,抱著壇子和書,迫不及待的找到正在和破院子較勁的冷婉音,把照片遞過去。
老大爺還沒特意去點那兩個孩子的位置,隻見一向堅強的女人,一眼就看到兩個孩子,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冷婉音淚流滿麵,手指顫-抖著,擦去落在照片上的淚水,失聲哽咽。
保鏢隊的人齊齊看向老大爺,眼中帶著服氣。
大家夥忙了一天一夜,不及老大爺去撿個破爛!
冷婉音難掩激動,快速用手機拍上黑白照片中,兩個孩子的部分,剛要給冷修明打電話,手指卻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