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妖怪一事了解不多的晴樹君,自然是沒有想過是否是一個妖怪所為的事情的,就連這次的鮪魚消失事件,他也不太肯定是不是妖怪做的。
不過,現在所要做的,卻不是先追究原因。
晴樹君帶著杏,中田,廣一郎還有藤堂為首的幾位武士,加起來十幾人,一起向著莊民落戶的土地而去。為了讓自己小小的身體和年齡,能夠一出場就壓住擾事的下臨海村村民,晴樹君還讓杏把莊園裡備著的另一輛牛車拉了出來。這一輛牛車的裝飾上要比載他回來的車輛更精美一些,裝點著些許的飾物絨布。和便於遠行的牛車不同,這是用來出行遊玩的,當然也是為了向外人彰顯身份,讓一些平民避開貴人出行。晴樹君向來是不喜歡用這輛車的,這輛牛車,隻有在他的母親優子大人在世時,外出用過。
精美的牛車在這領主悠悠來到莊民的村落處,隨行的武士隨從,讓平民不自覺得遠遠逼退開去,站在主乾道的兩邊,不敢言語。
在如此肅穆的氛圍當中,杏打開牛車木門,讓晴樹君踏著木凳,下了牛車。
雖然這六歲小小的身體,紮在一群大人當中還是個主導者,是有些讓人發笑,卻沒人趕在武士的刀口麵前抬頭直接正視這位小貴族。
中田牽引著牛車停下的位置正是海鮮店的正前方,他的兒子在得到領主大人要來的消息後,便趕忙打開了關閉了好長時間的海鮮店店門。雖然關閉了些許的時間,晴樹君這麼看過去,還是光鮮亮麗的模樣,想必是有人每天都在好好打掃的。不過,這也就麻煩了,就算這要敬獻給他的鮪魚失蹤留下了什麼蹤跡,這個時候,怕也是被打掃了個乾淨了。
其實,晴樹君在心裡還小小的歎了口氣,他還想充當一回前世看過的偵探裡的偵探們,過一把癮呢。
晴樹君小小遺憾過後,環顧了一下眼前莊民們,他們大多低垂著腦袋,或是垂下視線,不敢多看,少部分敢好奇直視又或者偷看他的,大概就是新搬來莊園土地的下臨海村的小孩們和一些心裡有些想法的大人了。
“杏,你應該還記我當初說畫的草屋布局圖的圖紙吧。”
“是的。”杏欠身,回道。
“那就帶人吧布局以外的草屋都給燒了吧。”他要做的第一步,不是先洗去廣一郎身上的嫌疑,也不是調查敬獻鮪魚失蹤的原因,而是立威。他可以給予他管轄下的莊民更好的待遇,更豐富的生活,但是卻不能允許他們無視自己的規矩,因為年齡而輕視他的身份。所以,第一步,要做的,便是毀掉這些違反了他的規定,而存在的草屋。
“什麼?!”
當然了,發出這麼驚疑叫聲的,當然不是杏,也不是晴樹君帶來的仆從和武士們,更不是早就了解領主大人對土地管製要求的原上臨海村的莊民,而是那些新搬來的下臨海村村民。他們還隻當晴樹君隻是在對他們進行第一步的威嚇,這是氏族們曆來喜歡用的手段,誰知道,他們看到杏領了命令之後,當真讓跟隨的仆從點燃火把,向著他們建起不到一個月的草屋而去。
“那,那是我們的房子,我們是交過入住源氏莊園領地的費用的!”人群中,傳來某個男人忍著恐懼而低聲反抗的聲音。晴樹君微微抬頭循聲望去,卻見不到那個男人,大致是反抗完之後,就龜縮在莊民的身後了,很是一個讓人看不上眼的人。
晴樹君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笑意,看著倒是天真無邪的模樣。“這我倒是差點忘了,讓人去把草屋內的東西都扔出來之後再燒,畢竟那些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能做決定,中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