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苔:“殿下知道不知道,那又怎麼樣?你過來,不就是想看我以淚洗麵,想看我被懋王冷落,可你看看,殿下這不還是睡在我房裡,我依然是懋王妃,實在是對不住,倒是讓你白跑了一趟呢。”
葉青蕊聽這話,臉色難看起來,盯著烏苔道:“半個月前,殿下答應了我的,任憑你怎麼花言巧語,斷斷不至於輕易改了主意……”
她突然間看透了一樣,冷笑道:“想必是你自欺欺人罷了,殿下進宮,定是上奏此事!”
烏苔看著她那篤定的樣子,頓時笑了:“妹妹,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給人一條活路怎麼了?你就這麼非盼著我走到絕路?若要這麼說,那連雙生女都不要了,我還就占住我洛公府嫡女的身份了,我就是洛公府的嫡女,你呢,就是不三不四的庶女,就是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行了吧?”
葉青蕊:“你?”
範氏也是沒想到烏苔說話這麼難聽,一時忍不可忍,痛心疾首道:“烏苔,你知道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嗎?我教養你多年,你卻如鄉間野婦一般說出這種話,你,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烏苔:“母親,你的教養,我自然是沒忘,但我現在已經想清楚了,要想講究禮義廉恥,你得先讓我活下去,我都活不下去了,那些大道理說給誰聽?我不求什麼富貴,甚至可以不要這懋王妃的位置,但你們得給我活路,現在妹妹不想給我活路,那我自然要自己掙活路。”
這一番話,隻說得範氏目瞪口呆,手都在顫起來:“你,你這孩子——”
葉青蕊聽到那些話,自然是怒極了的,當下切齒道:“倒是也不必在這裡逞口舌之能,待見到懋王殿下,自然見分曉!”
烏苔笑打量著她:“妹妹長在農戶之家是嗎?”
葉青蕊:“是又如何?”
烏苔:“既是生在農家,卻長了好大的見識,妹妹倒是了不得,頗有無師自通之能。”
葉青蕊一聽這話,原本的怒氣頓時蕩然無存,臉色也變得異樣。
烏苔自然察覺到了,心裡暗想,這個人隻怕是沒那麼簡單,還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精怪呢!
烏苔知道自己試探不出什麼來,也不想讓她多想了,便故意道:“不過那農家到底在何處,又是什麼姓氏,這位蕊娘子,倒是說一聲。”
葉青蕊一臉提防:“你想知道這個?你想做什麼?”
烏苔笑歎,若有所指地道:“按照母親所說,那農戶之家應該就是我的親生父母,我縱然再不濟,也該知道自己來自何處出自何方吧?人生在世,總該無愧於天地良心,十五年養育之恩,和昔日母親生育之恩,這不得記著嗎?妹妹倒是好笑,竟然問我這個?”
她挑眉,故意道:“難不成,蕊娘子眼裡,就不曾想過回報多年撫養之恩?”
葉青蕊臉:“這與你何乾!”
烏苔笑看向範氏:“母親,依烏苔看,這蕊娘子你還是得好生管教,這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
葉青蕊:“葉烏苔,這是我的母親,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說話!”
烏苔聽此言,起身,直接道:“這是我的後院,還輪不到你在這裡大呼小叫,來人——”
她這麼一聲,外麵拾翠和題紅馬上進來了。
進來後,見烏苔眸中有薄怒,也是唬了一跳:“娘娘有何吩咐?”
烏苔茶盞猛地在桌上一扣,沉聲道:“送客。”
拾翠和題紅一時慌了神,烏苔素來是軟性子,哪裡這樣怒過,更何況是當著二夫人的麵,當下再不敢多說,硬著頭皮上前:“二夫人,這邊請——”
範氏已經是麵紅耳赤不敢相信,就算烏苔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那是她一手養大的,叫她娘的,她覺得自己是可以拿捏住烏苔的。
彆的不說,一個孝道壓下來,她還能不聽?
結果現在,她竟敢趕自己出去?
她是陸洲範氏嫡女,也是洛公府二夫人,向來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等委屈?
她嘴唇都在顫抖:“烏苔,烏苔,你——”
烏苔卻一臉無辜地道:“母親,你可是錯怪我了,我是要把這不知哪裡來的刁女給趕出去,可是和母親無關,倒是底下人弄錯了。”
葉青蕊這下子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烏苔,根本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更不是母親口中所言“好說話”的!
當下她拉著範氏便道:“母親,我們不必理會她,我們走,昭昭日月,自有公道,她不過鄉下農女,鳩占鵲巢,我們必將請懋王將這一切公布於天下——”
烏苔卻是輕描淡寫,一臉渾不在意:“你請就是了,堂堂親王,自有分寸,我還能怕你去說?”
作者有話要說:烏苔:我是不是支棱起來了,快說我支棱起來了!
誰說我就給誰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