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露察覺奇怪之後,晚上的時候就特意留意一下,發現羅和平先回來,悄悄洗臉之後就去屋裡睡覺了。而羅天亮直到天將將明的時候才回來。
傻子也知道這不正常!
何露覺得有些心累,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不歸自己的事情就堅決當作不知道。她隻希望在這個年代做一個最普通最平凡的人,就是有一些出格的想法,她也要忍到十年之後。
等到那時,才是真正的思想解放,百花齊放。
打定注意之後,何露就把注意力轉到何雪這邊來,今天可是她開學的第一天,也不知道她如今知道自己已經退學了嗎?
因為今天要見新同學,何雪把自己櫃子裡唯一的一件好衣裳拿出來穿,畢竟她可是村裡唯一的一位高中生呢,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從今天起她就和何露不一樣了,何露終將是她腳底下的一塊泥。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的臉還有些腫,巴掌印還沒有下去,想到這個她就恨得牙癢癢。
她一定要百倍十倍的把這個巴掌還給何露。
曉梅見了何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前天去磚廠了,隻是連大門都沒有進去,門口的大爺說啥也不讓我進去。還說我是不是特務,嚇得我趕緊回來了。”
何雪一思考就知道一定是何露搗的鬼,她之前可是去過鋼廠,門口的大爺也沒有這麼上綱上線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啊曉梅,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曉梅擺擺手:“我啥忙也沒有幫上,不過我覺得咱們到時候可以加入紅衛兵,然後去舉報她!”
何雪一想,這個主意可以說是很不錯,不管舉報的成不成立,反正能讓何露受點苦就是了。
“何雪,你看看那是不是陳家文?竟然和咱們在一個班啊,你們倆也是挺有緣的。”
“彆胡說。”何雪有點不高興,她是完全看不上陳家文這樣的人的,看著就沒出息。
陳家文見了何雪高興卻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完全忘了之前因為去人家家裡偷偷殺雞而被打了一頓的事情。他自己更是差點因為這件事情上不成學。
“何雪同學,何露同學有沒有好點?”陳家文實在不知道和自己的女神說什麼,隻能從上次接觸的事情說起,完全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何雪被打了一頓,他還一門心思的想著借此事情和白月光拉近關係。
曉梅卻是知道因為那碗雞血發生的事情,見何雪臉色不高興起來,連忙轉移話題:“陳家文同誌,你加入紅衛兵了嗎?”
陳家文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這不還沒有呢,想著來學校之後再說,何雪同誌呢?”
“我們正準備加入呢,你看人家袖子上戴的袖標,多神奇。也不知道咱學校要不要咱們。小雪你說呢?”
何雪漠然的說:“肯定要的。咱們可是高中生,都是進步青年。”
還沒有上課,就有學生在講台上慷慨激昂的喊口號,誰喊的聲音大,誰就一心為革命,反之就是不擁護共.產.黨,不擁護毛.主/席。
一個大高個男生先是衝上講台:“同學們,頭可斷,血可流,毛.澤.東思想不能丟!造反有理,革命無罪!”
同學們都被激的鬥誌昂揚,另一個女生也帶頭衝在前麵,“我覺得這位同學說的非常對,革命已經在我們眼前。讓我們一起打到所有的牛鬼蛇神!”
底下的同學掌聲陣陣,何雪也跟著鼓掌,她心裡頓時有了希望 ,將來的她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她的厲害。
上麵的同學還在熱火朝天的講話:“我們今天晚上在學校門口集合,咱們一起去□□,為祖國的事業添磚加瓦!”
下麵的同學紛紛響應起來,曉梅激動的看向何雪:“小雪,咱們今天晚上也過去。”
何雪剛想同意,門口出現一個老師模樣的人,對著班裡的同學說:“請問哪位同學是何雪?”
何雪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老師,她實在想不通老師找她有什麼事情。門口的老師見沒人答應,又喊了一遍:“哪位是何雪?”
曉梅捅了捅何雪:“老師叫你,你先過去問問怎麼了?”
何雪見大家都在四處張望,趕緊舉手:“老師,我是何雪。”
“這位同學,你先出來一下。”
何雪有些緊張的走過去,有些擔憂的問道:“老師,怎麼了?”
老師推推了自己的眼睛,臉色嚴肅的說:“學校領導問你什麼時候去辦退學手續?這個還是儘快比較好。”
“老師,我,我想問一下為啥要辦退學手續?我是憑自己的本事考進來的,怎麼能讓我退學呢?”
老師皺著眉毛:“這不是讓你妹妹過來辦退學,說自己要加入鐵姑娘嗎?學校還說要表彰你呢。怎麼,你知道?”
何雪隻覺腦袋中什麼東西哄的一聲響,好像血液正在倒流,眼前的事物也在搖晃。
鐵姑娘隊?何露竟然給她報了鐵姑娘隊?還給自己辦退學?
她怎麼能這樣呢?
何雪沒有理會還在詢問的老師,她現在隻想找到何露,然後把她打一頓。
她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要讓何露付出代價。
想到這裡,她也不管陳家文和曉梅擔憂的神色,拿起書包就往家裡走去。
“小雪,今天不是開學嗎?你怎麼回來了,可是誰給你委屈受了?”薛二菊見何雪一個人跑回來,嚇得趕緊進來問怎麼回事。
何雪一言不發,她現在覺得薛二菊說不定也參與其中,就算沒有參與,到時候難免不會包庇自己的閨女。
說到底,何雪心裡還是自卑的,她覺得任何人的喜愛都不可靠。
薛二菊見何露一直不說話,臉上更是急道:“到底咋了?你不說嬸子怎麼知道啊?”
“嬸子,你可是知道何露又做了什麼事情嗎?”
薛二菊一臉懵逼,剛想細問,外麵就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同誌,請問這是何雪家裡嗎?”
何雪的臉色一瞬間煞白,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裡下意識的緊緊抓住薛二菊的手。
薛二菊看著這樣的何雪又是害怕又是擔心,隻得出去問:“同誌,你找何雪啊?這是怎麼了?”
“是這樣的,何雪不是報了名參加鐵姑娘隊,最近剛剛有去省城做測量工作的,我是來通知她趕緊準備準備。”
“什麼鐵姑娘隊?我們家何雪可是高中生,怎麼可能去參加鐵姑娘呢?”
街道的婦女主任有些不高興:“我這裡可是清清楚楚有報名信息的,這還能錯啊?趕緊的吧,這幾天就走。”
薛二菊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趕緊進屋問正在小聲哭泣的何雪:“雪兒,這是怎麼回事啊?是你報的名嗎?”
“嬸子,怎麼可能是我?我還沒有上高中好好孝敬您呢!隻是不知道是誰,連學校也給我退了學。我可怎麼辦啊?”
薛二菊第一反應就想到的是何露,但是隨即又否定了,何露雖然和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本性她還是知道的,最是善良不過。隻得安慰道:“嬸子給你想辦法,你快彆哭了。”
何雪就猜到了薛二菊想息事寧人,看來她還是得回趟村裡找自己的爹娘做主。
薛二菊知道這鐵姑娘和彆的性質還不一樣,一旦報名了可是必須得參加。而且去的是省城,但是她隻認識一個人在那裡。
那個人一定會幫何雪的!
難不成她還得去找那個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你們的評論我都認真的看了~
再表白一句,謝謝親們~
七夕快樂!麼麼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