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看我什麼時候吃過虧呀?不過小雨啊,你最近有沒有去看過你娘呢?她怎麼樣呀?”
何雨鬱悶的搖搖頭:“彆提了,最近老叫我去那裡吃飯,我看她和青杏兒姐好像也沒之前那麼好了。”
就常麗梅和薛二菊的脾氣一般人可招架不住,幸好常麗梅來縣裡煩薛二菊,讓何老太太解放了。
縣裡這邊不太平,家裡那邊隻剩下母子二人,何保家又是個悶性子,兩個人幾天說不上話。何老太太除了每天做飯之外,大部分都在和門口和彆人說話。
尤其是素芬也剛剛懷了身孕,這可把她婆婆趙豔霞樂壞了,天天在門上念叨著,素芬還不能生氣,就見天的來找何老太太說話。
好歹有個人能陪著老太太,老太太也就沒有那麼寂寞了,不然歲數大了,想的事情才多呢。
幾個人在何露家簡單的吃了點飯,天還沒有黑透就回去了,國元的意思主要也是過來給何露撐場麵,讓村裡人知道她後麵也是有靠山的。
走之前,國元還不放心的說:“何露要不我也給你叫幾個兄弟過來。這樣就沒人敢找你的事了。”
何露搖了搖頭,上次羅天亮帶著幾個公安的人,就讓鄰居們議論紛紛。她看著這裡人還是比較淳樸的,自己在家裡有什麼事兒大不了就從後門逃走了,再不行她還有糧庫。
“行,你看著辦就好,有什麼事記得吭聲。”
何露等他們走遠了,見今天小言竟然沒來她們家門口玩,還有些奇怪,估計是桃子抱著她到處轉悠的。不過像狗蛋兒和曉星幾乎天天來,看看有什麼要乾的。
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直言說她這裡沒有什麼要幫忙的,這些孩子還是見天不誤的來。
那天隔壁的林大娘還說,她和孩子有緣分,一搬過來就讓這些孩子天天追著她跑,說的她自己又尷尬又不好意思.
算算日子,她的梳妝台應該還沒有打好,木匠是每天下地乾活回來之後才給她打,進度也沒有那麼快。五毛錢什麼都不用她管,想想也挺劃算的。
所以說把錢存起來是極其不合適的一件事情,現在的五毛錢和以後的五毛錢,那可真是天壤之彆。以後五毛錢,可是連個冰棍兒都買不到。現在呢,可是能供一家人吃好幾天呢。
等沒人的時候,她從糧庫裡拿出來一些生肉給兩隻狗子吃,適當的肉類還是能讓它們長得更快的,反正這狗也不會開口說話,她屋裡也沒人知道安全極了。
等晚上她要躺下睡覺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門口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
何露打了個冷戰,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兩隻狗子倒是醒了過來,汪汪的叫喚著,她先拿著一根木棍悄悄的走到門口,通過門縫往外麵看。
沒有人。
她心裡更加慌張了,是小孩在惡作劇?還是有人在捉弄她?怎麼敲了門沒有人呢。看來,這兩個小狗得趕緊長大了,不然這奶聲奶氣的就是叫喚,也沒什麼作用。
尤其是一陣風吹過,出來的急也沒想著拿件外套什麼的,想起從前看過的各種鬼故事,嚇得她趕緊往屋裡走。
剛走了沒幾步,又傳來了砰砰的聲音。
何露給自己壯了壯膽兒,又返回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現地上趴著一個人,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隻要是個人就好,不過這大半夜的會是誰呢?
何露看著這個人的樣子,應該是受傷了,試探著問了句:“誰呀?”
“我!你哥。”
羅天亮!
何露在那一瞬間,其實有猶豫要不要開門就呢?見羅天亮身上的血跡挺多,不知道是怎麼弄成的,她怕惹禍上身。
就猶豫了那麼一小會兒,她還是趕緊把門打開將羅天亮扶進了屋。她想起來,自從到60年代之後,羅天亮也曾經把她救出來過。
這救命之恩,她也得還呀!
所幸,這些傷口都沒有在要害的地方,而且傷口看著也沒有特彆深的,就是血流的嘩啦啦的看著挺滲人。
“你這是咋弄的?要不要我去給你找個醫生?”
“不用!簡單給我包紮包紮就行。”他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起來,何露不敢擅自做決定,隻好拿出自己一件軟和的小衣,開始給他包紮起來。
說是包紮,其實就是簡單的綁起來。在沒有止血的藥材,和紗布的時候,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何露看著羅天亮滿身的血跡,不得已把他的衣服脫下來,又給他洗了洗。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弄得這麼多刀傷呢?據她所知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不說路不拾遺,最起碼除了紅衛兵會去抄家□□外,也沒有這種直接砍人的事情啊。
直覺告訴她,羅天亮一定惹上了什麼麻煩,而且是不能被彆人知道的麻煩。
目前來說,她隻能等羅天亮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再決定,現在除了密切觀察他,保證他不死之外,沒有彆的什麼辦法。
就是不知道羅天亮為什麼要選擇躺在她的門前,回羅嬸子家不可以嗎?是不是羅嬸子家也有危險呢?
因為多了一個人,何露就在椅子上將就了一晚上。其實也沒有睡著,就是一直在想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羅和平在的話,她也就不用考慮這麼多了。
也隻有羅和平,她才能無條件無保留的信任。就算羅天亮曾經救過她的命,她也做不到。
到了後半夜,羅天亮因為傷口太嚴重了,有些發起低燒起來。何露這時候特彆強烈的希望糧庫裡能有一醫藥窗口,這樣就算以後她自己生了病,也有個保障。
好在第二天早晨的時候他醒過來了,何露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二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這傷口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會來我這裡?”
“小露,你不應該先給哥倒杯水嗎?”羅天亮嘴唇都乾裂起來,何露一看這架勢,的確是她想得不周到。
羅天亮咕咚咕咚喝了兩杯之後才開口說:“今天你還正常去上班,彆和任何人提到我在這裡。”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說出來,我這心裡怎麼可能安心呢?而且你這全身是血,不去醫院傷口會感染的。”
“你彆管了,也彆買藥。回來就當什麼事兒也沒有就行,我身體素質好,挺挺就過去了。記住,誰要是問你什麼,你就隻當不知道!”
何露見他說得斬釘截鐵,心想他自己都還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她就算是再擔心也沒有用。
而且看樣子,羅天亮並不想解釋什麼,這讓她心裡很是鬱悶,都到了她的地盤兒了,難道還不能做主嗎?
何露雖然這麼想,到底還是看在乾娘的份上,走的時候給他拿出來兩個窩窩頭:“這可是我全部的家當了,都留給你吃,千萬要省著。因為還沒有領煤球,你要是想喝熱水也沒有,就將就著。”
羅天亮把那兩個窩窩頭接過:“知道了,晚上早點回來做飯就行,這兩個窩口可都是我的,沒你這兩隻狗的份兒。”
當著她的麵,她自然不會給狗吃什麼好東西,心裡對這兩隻狗狗說了句抱歉,誰讓羅天亮在這裡住著,你們就先挨餓。
到了廠子裡又是戰鬥的一天,王君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解決呢?雖然她早已猜到大領導會息事寧人,可第二天到廠裡領導把她叫過去,第一次正式的對黨員的事情對她進行了安慰。
“何露,你進廠之後一直是個好同誌,我都看在眼裡。尤其是這次,作為積極分子去學習,你為咱們廠裡爭取了這麼好的榮譽,我代表廠裡對你提出表揚!但是你要知道這黨員的事情,咱們廠裡雖然把你報上去了,可最終的審核還是在縣黨委書記那裡,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就隻能去麵對。咱們廠裡的領導班子都相信你的能力,明年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光榮的黨員,這樣咱們黨組織為了彌補你,特地提拔你為工會的小組長。”
何露心裡冷笑不已,什麼小組長?不過是掛個虛職的跑腿貨。再說,上頭有老張年紀歲數都在那兒擺著的,下麵有牛冰萍,愛紅著積極向上奮進的青年,憑什麼把這組長給她?大家又怎麼可能服她呢?到時候站在工會所有人對立麵兒的就成了她,她就會成為新的眾矢之的。
“感謝領導對我的認可,但是因為我剛來廠裡不到半年,什麼事情都還沒有上手,這組長我實在是不能當,承蒙領導的厚愛。”
她的這番話果然讓領導樂得開懷,對她的識趣很滿意。這幾天他因為這件事情也著急上火,上麵的書記他不敢鬨,隻好讓何露受點委屈。
但是昨天頂替黃玲玲上班的事情,他倒是做了些文章,雖然表麵上對王君沒有訓斥,但是他把這件事情報給了黨委,專門給上頭那位人看。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讓大家久等了,今天碼字晚了
一直在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