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個看不慣牛冰萍,懟她道:“你說你平時不是最看不上何露啊,怎麼最近天天找她說話,你也不怕大風把你舌頭閃了。”
“關你什麼事!總好過你願意當一條狗強!”
兩個人誰也不繞誰,開始鬥起嘴來。佛係領導不在,老張特彆自覺的站起來說:“大家都彆吵了,我來說一說這次棉花怎麼發放。因為咱們這次人手少,所以大家難免辛苦些......”
叭叭叭的說了一堆,傻大個小聲的嘀咕了句:“拿著雞毛當令箭!官腔打的倒是不錯。”
牛冰萍聽到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張不悅的瞪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大家按照我剛剛說的做就行,咱們團結一致,把這件事情辦的漂亮些。”
何露剛剛走了神,她想著羅和平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還有就是她的任務還真的不在他們的小縣城裡,要不是羅和平恰好看見了,她豈不是要在這裡找一輩子。
所以說,這任務可能會越做越遠,跨越好幾個不同的地方嗎?這就好比大海撈針了。
歎了口氣,糧庫啊糧庫,她該怎麼做呢?
老張見他們沒一個人動身,有些生氣的說:“你們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我剛剛說的話有沒有聽到。”
傻大個見他還真是上綱上線起來,站起身來說:“這棉花都還沒有搬過來,乾啥活啊?你告訴我怎麼發?”
老張卡了殼,嗬嗬兩聲:“我怎麼會不知道還沒有發棉花,就是讓你們做好思想準備,嗬嗬。”
眾人:......嗬嗬你個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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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露雖然有點擔心羅天亮的傷口,但是又害怕她買藥的話讓他暴露了。所以很是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先回家。在門口看見了狗蛋他們,立刻想到一個主意:“狗蛋,你去給我買半斤酒,過兩天有個親戚要來呢。”
有著烈酒在手裡的話,也不怕羅天亮半夜燒起來了。
“好的姐,我馬上過來,你等著!”狗蛋一眨眼就沒影兒了,過了一會兒空著手過來:“姐……錢沒拿。”
曉星兒在旁邊說:“我還想姐啥時候給你錢了。要不我去,你看你太笨了。”
“一邊兒去!用不著你搶著乾。”
何露把錢遞給狗蛋,曉星兒在旁邊失望的看著,表情和她養的兩隻狗子差不多。
“要不曉星兒,你給我去撈點小魚,回來了也給你兩塊冰糖。”
曉星兒興奮的說:“好!姐,你等著啊,我撈魚最厲害了。”
羅天亮一個人在家閒著就開始逗狗子,讓兩隻狗子叼著東西跑來跑去,兩隻傻狗還挺高興,一個人兩狗玩的正起勁。
“哎呦,你可算是回來了!快餓死我了,趕緊給我熬點湯喝。”羅天亮見了她,雙眼發亮。
狗子跑過來搖著尾巴,何露摸了摸他們身上的毛,“哥,你不回家我乾娘找不到你怎麼辦!”
她心裡默念:趕緊走,趕緊走。
“你放心,這事你不用管。安心的給我做飯就行了,快餓死了。”
何露看著他精神頭倒是好了很多,哪裡像深受重傷的人啊,要不是她親眼看見他的傷口,都不敢相信能好的這麼快。
“晚上給你熬點小魚湯,不過哥既然在我家裡,你就什麼得聽我的。”
羅天亮饒有興趣的挑挑眉:“哦?你說說看。”
“比如說現在這個屋就是我睡覺的屋,你要是方便的話挪到彆的屋子。”
“你覺得我方便嗎?”羅天亮假裝漏出身上的傷口,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何露。
何露看著厚顏無恥的羅天亮,尤其是漏出大半個個身子的他,臉不由自主的紅了。
身上倒是很多疤,一看就是從小打架打過來的。
“隨便,我出去給你做飯了。”何露故作鎮定的說完走了出去。
屋裡的羅天亮沒想到這麼輕鬆的就不用挪了,他還以為怎麼著也得和何露好好說上那麼一說,讓她知道尊老愛幼,關愛傷者。
曉星兒和狗蛋都回來了,她給了兩個孩子幾塊冰糖,兩人你追我我追你的就走了。
桃子過來找小言的時候見了跑出去的兩個人,笑著對何露說:“狗蛋兒啊家裡還有三個妹妹,他就像個小大人一樣,最是疼底下這些小的了。”
“這不和你一樣嗎?當老大的都是這樣,心疼底下這些小的。”桃子被何露誇的笑了起來,“那我先帶小言回去了,姐趕緊做飯。”
何露擺了擺手,提著小魚乾和酒往屋裡走去,順手把大門給鎖上了。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再闖進來,看見她屋裡躺了個男人,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滴答滴答,下起了雨。一場秋雨一場寒,估計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為了不讓雨把這些小樹枝兒打濕後,她都早早的收拾到廚房裡去了,就在廚房裡麵熬的小魚湯。
這因為都是小草魚,熬不出來那種奶白色,熬的時間短了的話,還有一股腥味。為了不讓羅天亮起疑心,她打算最近都過得苦一點。
先貼了兩個玉米麵餅子先給羅天亮送過去,指著外麵說:“下雨了,就洗了衣裳也不好乾,你總得有兩身換洗的衣服。不如回家住,多方便。”
“沒事兒,明兒天就晴了,到時候這衣裳就交給你了。”
“……”
何露分了半個餅子吃,繼續剛才的談判:“你要在這裡住幾天啊?還有這是我家,我的東西你都彆亂翻。”
“怎麼也得住到傷好了?當初你落難的時候,哥可是從來沒趕過你啊!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才住了一天,你就打算忘恩負義呀。”
這可不能比,她又沒被彆人傷的滿身是血。關鍵是羅天亮什麼都不對她說,讓她心裡很沒底。
“行,讓你住在這裡也可以,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把餅子擱下,嚴肅的問道。
羅天亮把她不吃的餅子拿起來:“我實話告訴你,最近咱們縣裡跑出來一夥人,我就是他們傷的。”
“什麼人?”何露緊張的問道,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
羅天亮仔細的打量著她的神色,“就是一夥小毛賊從監獄裡跑了出來,正巧讓我給趕上了。對了,忘了跟你說王君的事兒,她有個姐姐,嫁給了咱們縣的黨委書記,所以說入黨的時候就把你給頂替了。”
黨委書記這個官職在縣裡倒是挺大的,難怪廠裡的大領導不敢說話呢。看來目前這件事情她隻能暫且擱一擱,這個虧她也隻能暫時吃下了。
“再等等看看,這黨委書記也不知道多少人等著抓他小辮子呢,說不定不用你動手就完蛋了呢。”
何露卻不怎麼相信,除非上麵人動手,不然哪裡就能輕易的完蛋呢?
“哎沒事兒!哥給你支個招,你讓人去傳播一下王君和她姐夫之間的關係,保管她姐夫以後再也不敢幫王君的忙,沒了她姐夫王君還不是任你收拾?”
何露心裡就兩個字,真損!這不是拿人家姑娘的清白去開玩笑,估計她姐姐知道了這事兒,心裡對這個妹子也會有了隔閡,畢竟誰也不喜歡自己的丈夫被人覬覦。不過這個損招她非常喜歡!
“嘖嘖,二哥,你說誰得罪了你,下場是不是特彆慘?”
“所以呀小露,趕緊去給哥盛碗湯,把哥伺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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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這一天沒去上班,她悶頭在家裡哭了一整天,雙眼腫得像核桃似的。因為黃玲玲的事兒讓她在廠裡丟了大臉,加上工會裡沒人和她說話,感覺像被孤立了一般。
“小君,聽話。你趕緊起來吃點飯,要是這班實在不想上,咱們就不去了!爹娘還養不起你嗎?”
“你們懂什麼,我還偏要去上班!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我?難道就隻有我一個人是頂替彆人進來的嗎?這事兒多了去了。”
王君的爹趕緊點頭說:“就是!他們就是嫉妒咱們小君。你看我和你娘也去找了你們的大領導了,他說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時間?”
“我都說了不休息,你們聽不懂嗎?”王君眼淚流得更歡了,把飯王桌子上一放:“我要去找我姐夫,我要讓他給我做主!”
哪裡還有之前冷靜理智的時候說不想麻煩姐姐一家的樣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羅天亮:我是被窮凶惡疾的一群人傷的。
何露:我是被斯文敗類關在窯裡的。
兩人看向對方:與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