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他也覺得羅嬸子說的對,告訴薛二菊和何興國的話,兩個人的確會打上房子的主意,但是這個話又外人說出來他就不太高興。
自己家的事根本輪不到外人來說。
羅嬸子見不遠處青杏兒正在那裡等著,和建軍說了一聲就先回去了。她也是年輕的時候過來的,自是知道每分每秒都想抓緊時間在一起。
今天下了班建軍被她叫了過去,估計青杏兒心裡也正焦急呢。
“建軍哥,你這是去哪裡了?也不打聲招呼,快把我急死了。”青杏兒說著說著還流出兩滴淚水,看著我見猶憐。
要是隔平時,建軍心裡早就柔軟的一塌糊塗,但是現在因為何露的事情,他心裡正處於一種自責和擔憂的狀態,自然顧不上那麼多。
青杏兒也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建軍這麼失態,看來改天得和隔壁的羅嬸子打聽打聽了,畢竟是她把建軍叫出去的。
“建軍哥,咱趕緊回去吃飯,我給你留了點高粱餅。”因為今天薛二菊心情不好,飯也沒有做就回屋睡覺了,何興國難免有和她吵了起來。
薛二菊今天早上睡醒了才想起來家裡的蜂窩煤沒了,要趕緊去領。等她收拾的差不多到的時候,煤球已經賣完了。
這意味著這個月家裡沒有煤球燒了,以後做飯又得燒火了。
從前都是何露和建軍兩個人一塊去,建軍因為天天想著青杏兒,也早就拋之腦後了。所以事情都落在她一個人身上,她在心裡把這兩個孩子罵了一通,真是哪個也不頂用。
要是讓何興國想起來了,肯定少不了一頓打。既然這樣,她乾脆就不做飯了,破罐子破摔。
最後還是青杏看不下去了,總不能何興國和建軍上一天班回來沒有飯吃,所以湊合著做了點高粱餅。就這還被薛二菊指桑罵槐的說了一通,她就是委屈也隻好全部受著。
誰知道建軍剛剛到家就出去了,也不說乾啥。等月亮都在頭頂上了才回來,急的青杏兒一直在外頭等著。
這不就讓薛二菊起了疑心,她的兒子她還不著急,這個小賤人怎麼一副像是丟了魂兒的表情?
細細琢磨下就品出了不同,這個青杏兒也不知道是啥時候和建軍勾搭上的。就長這副樣子,還是個農村戶口,更彆說還是常麗梅的親戚了,她哪一點也看不上。
不行,她得趕緊想辦法把這個小賤人弄走!還有常麗梅,都快住了一個月了,這麼下去,難道孩子還想著生在這裡?
她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青杏兒給她兒子倒了杯水,平時可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對自己,真是好心機好手段。
隻是可憐了她的建軍,哪裡知道這麼些個?也不知道怎麼的受了她的蠱惑。
她推了推身邊的何興國。何興國不高興的喊了一嗓子。他現在的脾氣可是十分暴躁,動不動就發火。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是想乾什麼?看來我白天打你打的太輕了是不是?”
“跟你好好說話呢,那個孩子爹,你說咱們建軍以後可是要娶城裡戶口的,這青杏兒再能乾那也是村裡的姑娘,不能夠給咱建軍帶來啥好處。”這些話早就在青杏兒剛來的時候她就說過,不過那時候何興國可聽不進去。
就是現在他也沒有往心裡去,總覺得建軍不能看上青杏兒,畢竟這個姑娘長的也不是多好看。
薛二菊見何興國不吭聲,心裡就氣不打從一處來,要不是畢少爺現在落了難,她至於現在還得過來看著何興國這個窩囊男人的臉色過日子?
這稍微疼點女人的,哪有動輒打罵的?
但是她還不得不到忍著這口氣,因為她不知道何興國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就怕到時候沒有了退路,最後不得善終。
“建軍爹,我見了好幾次他們兩個背地裡說悄悄話,你說大嫂帶著一個這麼大的姑娘住到咱們家本身就不像話,要是真的和建軍弄出來點啥的話,他這一輩子可就是毀了!咱可就這一個兒子,以後還指望這他給養老呢。”
這番話何興國倒是聽進去了幾分,嘴裡卻不耐煩的說:“娘們家的真是煩,既然這樣還是讓大嫂早點帶著青杏兒回去。時候不早了,趕緊睡,你明天還得去撿柴火呢。”
想到這個,薛二菊就氣的更加睡不著,她這麼大歲數了,還得出去乾著粗活,真是越好活越回去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想的心滿意足了慢慢的就睡著了。
何露醒來之後沒多長時間,聽見有人敲門,羅天亮打算去開門。何露叫住他:“你現在真的不怕彆人知道你住在這裡了?”
“你是不是傻?這麼大的動靜都鬨出來了,誰還不知道啊?再藏下去也是掩耳盜鈴。”
“那......你說的那夥人被抓住了嗎?”
羅天亮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這麼快不然也不會逃走了,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裡正想著害人呢。”
何露對他說的字一個都不信,越是輕鬆說出來的,越是不可信。之前還什麼都不和她說,突然今天就告訴了她那夥人的動態。
還有,羅天亮一直不出門,他是怎麼知道的?
敲門的是隔壁的林大娘,看見羅天亮過來開的門,有些遲疑的說:“那個何露同誌在嗎?我是住在隔壁的林家大娘,我看你們家裡下午就挺熱鬨的,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哦,聽小露說起過您。我是她哥哥,這孩子發燒了,我娘還有我姐都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她,順便給她找了個大夫。大娘您快進來,小露,是林大娘,你出來一下。”
林大娘聽見何露應了一聲,心裡就放了心,趕緊說:“不了,我就是過來看看怎麼回事。既然何露沒事,我就回去了。這村裡的孩子沒見過這麼多人,以為何露同誌怎麼了呢,趕緊讓我過來看看,讓何露同誌趕緊彆出來了,這感冒啊隻要躺在發一身汗就好了很多。”
“好嘞,您慢走啊!”
她回去對正在他們家裡坐著的狗蛋和曉星說:“沒事,就是你們小何姐姐的家裡人過來看她了,現在她哥哥正在家裡陪她,放心!趕緊家去!”
彆看這群孩子在外麵天天瘋跑,但是還是挺有心眼的,生怕何露受了委屈,趕緊就來找林大娘問情況。
狗蛋和曉星兒道過謝,就離開林大娘家裡了。曉星兒一臉奇怪的問:“為什麼會有一個哥哥在何露姐姐家裡啊?我記得來了幾個人,最後也走了幾個人啊?”
狗蛋也百思不得其解,見曉星兒問,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後來到的。彆管那麼多了,咱們去地裡看看能不能挖到什麼,都快餓死了。”
“上次何露姐姐不是讓咱們抓小魚嗎?咱們再去抓點,吃一部分再給何露姐姐留一點。”
“行啊!這個主意不錯,就是不知道這個魚有啥吃頭,沒有肉全是刺,一點也不頂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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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姐的男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縣委蹲點,他彆的不懂,但是知道官越大,這敵人越多。
他也不敢盲目的給,就一直在門口蹲著。他本來就是個混不咧的性子,見縣委進進出出好多人,蹲了一上午都沒有個成效。
這實在不是個法子,他隻好打聽著王君姐姐家的地址,想著要不然去家裡看看。
這婆娘也真是的,連誰和王君家裡不對盤都不知道,害的他蹲了半天,凍的直流鼻涕。
要不說女人啥事也乾不成!
他一路打聽著到了王君家裡的樓下,住的地方是難得的二層小樓,一看就是有頭有臉住的家屬院。和他們家狹□□塞的空間不同。
嘖嘖,管不得王君那麼有底氣呢。
“這位同誌,你找誰啊?”一個警衛員模樣的人攔住他問道。
胡姐的男人唯唯諾諾的縮了縮肩,“我就是過來瞎逛逛,沒彆的啥事。”
“這裡可是你瞎逛的地方,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走走,趕緊離開。”警衛員一看他這個模樣,就知道他不是這裡的什麼親戚,也就放心大膽的趕人了。
他見警衛員凶巴巴的,尤其是腰上還彆著槍,袖子上也戴著紅衛兵的標誌,隻好先離開。
走了沒兩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牛氣什麼!一個看家的狗也敢亂叫!住在這裡頭的人到時候都得跪下來喊爸爸,區區一條狗,倒時候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雖然這麼想,他心裡還是憋屈的慌,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人把信送出去。昨天吹的牛還曆曆在目,讓他的火憋得沒地方發。
作者有話要說: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