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 喝光了一瓶紅酒。
離開時,景川捧著那束玫瑰花,周圍人全都投來關注的目光。
景川弄了一身玫瑰花的香味, 像是個行走的芳香劑。
他們回到客房, 正門的鞋櫃上,服務生已經放了一隻玻璃花瓶, 給他們放玫瑰花。
兩人的確喝了不少紅酒,可平時憑紅酒這點酒精度, 根本不可能醉倒他們。
然而今天卻不知怎麼,兩人都覺得這酒的力道,可比景父那幾盅酒厲害多了。
而且,下午他們明明走了大半天的路,早應該累得說不出話, 躺在床上睡他一覺。
現在,司霖坐在客廳旁露台裡的秋千上, 景川則坐在他的雙腿, 靠在他的懷裡, 全都精神得要命, 根本不想浪費大好的時光去睡覺。
還好, 到了晚上,沒有白天受到光照的關係, 溫度比較適宜,他們倆也不怕涼。
景川抱著司霖從身後伸過來的尾巴, 在與他的尾巴尖兒玩耍。
他想抓住尾巴尖兒,摸摸那上麵的一撮白毛。
司霖卻與他玩上了癮,總是靈巧地從景川的指尖中逃開。
景川沒生氣,玩得特彆開心。
景川感慨地說:“你有這麼粗的尾巴, 平時倒也不覺得麻煩,你真厲害。”
司霖噗嗤一笑,“這尾巴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人不會嫌自己長了手,手上長五根手指那樣麻煩吧?”
景川點點頭,趁著司霖不注意,一把抱住他的尾巴。
臉在司霖的尾巴尖兒上蹭了蹭,“不管是你的尾巴還是你的手,我都很喜歡。”
司霖摟緊景川的腰,“隻要你喜歡的,都行。我以前總覺得……你可能……隻是喜歡我的尾巴……往後沒興趣了,也就……沒興趣了。”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好像隻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他以為,晚上的那些晚風,會將他的話吹散在風裡。
然而景川清楚地聽到了司霖說的話。
就算他喝了酒,可能有點上頭,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理解司霖這番話的意思。
他是很喜歡司霖的尾巴,如果因此讓司霖誤會他的話,那麼他也覺得很正常。
景川抱著司霖尾巴不動,小聲說:“如果我真的對你沒興趣,到時候你有什麼打算?”
司霖聲音很輕地傳來,“我會聽你一切安排。”
景川抬頭,“比如離婚嗎?”
忽然間,晚風突然變得大了起來。
一下子吹亂景川的頭發。
司霖伸手擋在景川的腦袋前。
景川心想,現在的司霖一定很喜歡他,那以前的司霖呢?會輕而易舉答應他離婚的要求嗎?
司霖動了動嘴唇,“如果……你提出來的話。”
景川一聽,反而嘿嘿笑了,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果然很了解司霖。
因為司霖自身的原因,他自然不會傾向於找人結婚,度過下半輩子。
當初他會痛快地答應與自己結婚,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司霖覺得,他隻是一時興起而提出的結婚。
一旦有一天,景川對司霖興趣大減,或者覺得與他從性格,和生活習慣上彼此不合。
那麼,景川一定會提出離婚分手。
隻要他提出來,司霖一定會配合他,順其自然離了婚,大家和平分手。
說不定還不會鬨得很難看,逢年過節,如果景川想得到他,說不定還會邀請他參加家宴,但也有可能不會。
不過他們終究沒有走到這條路上。
景川看著司霖,道出心裡所想。
“是不是?你是不是這麼想的?”景川問他。
司霖承認,“當初的確有這個想法。”
景川鬆開尾巴,轉過身來抱了抱司霖的脖子。
他在司霖的耳邊,小聲說:“但是沒想到吧?我非但沒有提出離婚,而且還越來越喜歡你。”
司霖低下頭,額頭抵在景川的脖頸處,“我也是……我也沒想到……”
景川得意地“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開始發酵,漸漸上了頭。
景川忽然轉過身,雙腿跪在秋千的座椅上。
他就仗著秋千是固定在架子上,不會蕩來蕩去。
所以他的動作才敢這麼大。
景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司霖,雙手扶著他的下顎。
景川問他:“你現在不會再這麼想了吧?”
司霖連忙搖頭,“不這麼想了。”
也不敢這麼想。
不然身為秘術師的景川,還不知道會怎麼小心眼地報複他。
況且,他可是見識過景川的能力。
能把一個成年男人撂倒在地,更何況是自己。
景川的目光在司霖的臉上轉了一圈。
說實話,給景川一百萬個膽子,他當時都沒敢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與司家的後代,而且還是唯一僅有的後代結婚。
可他當時第一眼見到司霖,幾乎想都沒想,就覺得,自己必須和眼前這個男人結婚。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衝動,可好像他不這麼做,自己就會後悔一生。
而現在,他和這個男人心意相通,說出來都沒人信。
他們就偏偏做到了。
景川知道自己的吻技不怎麼樣,但他還是低下頭去,吻住司霖的雙唇。
司霖扶著景川的腰,就知道他吻著吻著,一定跪不住。
果然,景川漸漸癱軟下來,坐在司霖的腿上。
剛才還是俯視著司霖,現在卻仰著頭,被司霖吻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