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一天完成三份工作, 將特調科的工作完成度拉到95%。
而剩下的工作,不是他完不成,而是他發現甚至不用去現場,在文件上做了批注, 送回到隔壁警局。
小警察拿到文件, 一臉不好意思, 他們很忙,有時候毫無頭緒的事件, 隻能全都送到特調科來。
可惜今後就沒那麼方便,換言之, 就算是他們解決不了, 也得讓特調部的人評定, 他們也不能隨便再差遣特調科。
如今,他們知道特調科的人將要去1區,在景川交接工作時, 又塞過來一堆錦旗。
除了百姓送來的, 還有他們警局特彆定製, 送給他們特調科。
景川捧著錦旗回來, 把這麵特彆定製的錦旗, 放在司霖的桌上。
錦旗上寫, “感恩多年協助, 祝再創新輝煌。”
要不是他們得搬去1區,不然真想為司霖掛在牆上,正對他的辦公室桌子。
沒多久, 司霖辦完手續回來,看到錦旗,挺高興的。
他臨時起意, 請整個特調科的人一起吃飯。
他們正要去1區,順便給自己踐行。
晚上,特調科四人歡聚一堂,他們還讓晏修叫來了雋瀾。
麥信不是第一次見到雋瀾,甚至還知道他患有紊亂病。
他們都是要一起去1區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
景川說,等大家到了當地,他一定要儘地主之誼,要帶他們去1區最好玩的幾個景點,彆的他可能不清楚,但每逢節假日的花車巡遊,他一定要請大家觀賞。
雋瀾被景川說得十分動心,他還從來沒見過花車巡遊。
飯店柔和的燈光照在雋瀾的臉上,反而讓他看起來沒什麼血色。
景川一直盯著他看,不太放心。
他正想著自己的二哥什麼時候能研究出辦法來,竟然說曹操曹操就到。
在他們這頓踐行宴吃到尾聲的時候,景川接到二哥景丘的電話。
二哥告訴他,研究有進展,他們可以安排景川認識的這個朋友,先來1區做接受誌願者檢查,看他的身體是否符合臨床治療。
景川接到這個好消息,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掛,就告訴雋瀾。
雋瀾倒是聽晏修說過,同事的家人搞信息素研究,也許能治療他的紊亂病。
雋瀾抱有期望,但在當時,卻不覺得自己能那麼幸運,能成功等來治療紊亂病的辦法。
現在他聽到景川這麼說,愣了一會兒,有點不敢相信,而小心翼翼地問他:“真的……真的嗎?不過,隻是去檢查身體吧?”
景川則特彆興奮,他握著雋瀾的雙手,“當然是真的!我二哥早就已經開始研究這疾病,之前他還說找到辦法,現在能到請誌願者進行臨床研究,已經有很大的進展,我相信我二哥,你相信我,好不好?”
雋瀾當然相信景川,而且眼前這幾個人,都是曾經關心過他,幫助過他的人。
雋瀾知道做研究的是他二哥,更是放下心。
他很快辦完了離職手續,等著跟特調科的人,一起去往1區。
誰知雋瀾的身體狀況,突然急轉直下,在醫院躺了三天,才能正常下地。
雋瀾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堅持不到他們去1區。
景川不想雋瀾都已經支撐到現在,最終功虧一簣。
景川率先帶著雋瀾趕去1區,讓二哥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這一路上顛婆,雋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景川時不時盯著雋瀾來看,仿佛他很快要失去這個朋友似的。
在1區主城機場,兩人安全落地,二哥景丘派了研究員來接他們。
半路上雋瀾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覺,讓坐在他身邊的景川非常緊張。
總算到了研究院所在的辦公大樓,景川扶著雋瀾的手臂,來到樓上,見到他二哥。
景丘已經聽弟弟說了雋瀾的事,一看到他們倆,立即叫人帶雋瀾去檢查身體。
而景丘拉著弟弟坐在休息室裡,等研究員給雋瀾做完身體檢查。
景川也老實告訴二哥,“雋瀾在來之前已經暈過一次,我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景丘閉了閉眼,“彆著急,等檢查報告出來再說。”
景川點點頭,為了紓解緊張似的舒了口氣。
景丘拍了拍弟弟的手,“不得不說,你和司霖的信息素真的非常穩定,我們複製了你們信息素的基因鏈後,甚至都不用擔心信息素瓦解,基因甚至能相互進行修複,弟弟,發現靈魂伴侶的人真厲害。”
景川聽得有些混亂,“你們將要怎麼治療雋瀾?”
景丘:“嚴謹點來說,首先要看他的體檢報告,看他的身體能否接受……就是扛得住接下來的治療實驗。其次,就是按照我們研究理論,對他的信息素進行手術治療。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他的身體各項指標,能支持他接受治療過程。”
在等待期間,景丘簡單解釋了下治療方法,他們用這次研究出來的信息素穩定方法,固定雋瀾的Omega信息素基因鏈,將其他信息素基因鏈剝離出來。
景丘:“這對Omega的身體要求非常高,這不是一場簡單做一次手術的治療辦法,可能需要在三個月內做三次手術,身體不好,就支撐不住了。”
景川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我希望他能支撐下來。”
很快,雋瀾完成體檢,被研究員送回來。
報告數據還得等半小時才能出來,景丘不厭其煩地再給他解釋了一邊。
雋瀾隻是垂下眼眸,說知道了,等結果出來就好。
半小時後,研究員準時拿著報告過來,交給景丘。
景丘每一頁仔仔細細查閱下來,隨後歎了聲氣。
這一聲氣,將景川的心提到嗓子眼。
景丘告訴雋瀾,“你的身體現在處於臨界點,也就是可做,也不可做。要是進行治療,也是一半的可能性治愈,另一半丟命。而且丟命不是治不好,而是你受不了治療給你身體帶來的痛苦。我必須告訴你,一旦你選擇治療,絕對不可能在半途中退出放棄。所以,你也可以不用選擇直麵治療的痛苦,畢竟我們不能保證能百分百治愈你。”
景川還以為雋瀾會猶豫。
可他看到雋瀾幾乎沒有停頓,就開了口。
雋瀾:“謝謝,我願意治療。你們給了我希望,我不可能因為害怕疼痛,而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吧?”
景丘一愣,豎起大拇指,“了不起,那我相信,希望一定會在你身上實現。”
他讓雋瀾跟著研究員去做登記,了解接下來的流程。
而景丘拍了拍景川的肩膀,道:“這個雋瀾是我們聯係到的第三個實驗誌願者,對他來說,我們是給他的希望,也同樣給了他痛苦,希望他能像前兩個一樣,能安安全全熬過來。”
景川看著二哥的臉,突然走上去,抱了一下景丘。
景川:“二哥,謝謝你。”
“謝啥呀。”景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