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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劉鐵回來也提了城外廟裡火災的事, “因為這個, 今天一天,姐夫連口水都沒喝上, 現在天又冷, 姐夫為了讓人騰出些地方來安置這些災民, 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不能直接在空地上建些土房子給災民住嗎?”

“傻話?現在是什麼天氣?地上的土早都凍硬了, 怎麼可能挖的動?”

好吧,王蓉一拍腦袋, 是她想當然了忘了這一茬,那也不用一家一家去勸吧?“找個大戶借個莊子不也就安置下了?”應該之前借住在廟裡的也沒那麼多人吧?

這次金氏、劉鐵還沒開口,林氏就先看不下去了, “話說的倒是輕巧,那人家憑啥借你啊?再說,那些人既然之前都去借住廟裡了肯定是窮的租不起房子的, 難道換個地方就付得起租金?這一折騰,飯都得給他們一並解決了,這又是吃又是住的得花多少錢啊?那人家又是憑啥?再說了, 萬一這些人到時候不願意走了, 死賴著又怎麼辦?”

這些確實是問題。

“還不止這些, 其實要說宅子,哪兒都能湊出來幾間屋子安置他們, 隻是這宅子讓誰出也是一門學問,再有安置並不就完了,後麵還有一堆問題……”

好吧, 看來是她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王蓉沒再吱聲。

後麵,家裡人也沒再發表什麼看法,劉家這一大家子都不是什麼聰明人,這種事情,除了劉鐵要跟著陳軒跑跑腿幫幫忙,其他人也隻能當成八卦作為一下談資,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接下來幾天,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一場大火,為了防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陳軒下了全城宵禁令,天黑後巷子裡負責打更巡夜的也都多了幾個。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臘月王婷出嫁。

王婷出嫁這天,作為王婷在這邊唯一的親人,王蓉自然是要出麵的,隻是她現在肚子也大了,委實不太方便,便請了金氏、李氏代為張羅,她隻坐著幫忙招呼客人。

好在,劉家在林州這邊認識的人也不多,這次登門的大多是劉鐵、劉銀他們的同僚家眷以及同一個巷子的鄰居。不管心裡如何想,麵上大家還是能體諒她這個大肚婆的辛苦的。

熱熱鬨鬨的送走了對未來憧憬又忐忑的堂妹,看著堂妹上了花轎,又看著劉氏眾多族中兄弟一路護送著周家去,王蓉才轉身回了房歇息。

這兩天為了堂妹的婚事,她真的是累壞了,身子靠在床邊上,不多會兒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是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外麵天已經黑了,劉鐵正帶著小劉定在外間靜消消的練字。

“醒了?”

劉鐵寫了幾個字,習慣性的往內室看,一眼就看到了虛靠在屏風上的王蓉。

王蓉見被發現了,笑著走到劉鐵跟前,“什麼時候回來的?周家那邊結束了?”

“結束了,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我看著周家那邊對這門親事也是滿意的。”

王蓉點點頭,轉頭看向還在認真描紅的兒子,“寫了幾張了?”

“這一張就寫完了,寫完了就叫他休息。”劉定現在還小,他們也沒想著給他布置太多任務,但是這個時代講究字如其人,沒有一手好字,將來出仕做官都麻煩,所以才早早叫劉定練習描紅,就連字帖都是劉鐵特意尋陳軒幫著找的,據說還是什麼名家字帖。

不多會兒,劉定這一頁描紅寫完,抬頭看到王蓉,立馬歡喜的撲過來撒嬌,“娘,我能不能少寫幾張大字啊,寫的定兒手都疼了。”

“定兒手疼了?那娘給揉揉,揉揉就不疼了,啊?”卻決口不提少寫大字的事兒,劉定雖然人小,卻並不笨,哪裡還不清楚大字依然要寫,卻又舍不得他娘的細語撫慰,隻得拿小眼去瞅他爹。劉鐵隻當沒看見。看了幾次,見他爹一直都不看他,劉定終於死心了,眼珠子一轉轉頭趴王蓉耳邊去跟王蓉告他爹狀去了。

“真的?”

“真的,真的”劉定小腦袋直點,“我跟晨晨哥哥、平平哥哥親耳聽到的。”

王蓉眯了眯眼,瞅了眼旁邊悠悠哉喝著茶的劉鐵。“好,娘知道了,待會兒就收拾你爹。”

小劉定聽了立馬笑眯了眼。

再晚些哄睡了小劉定,王蓉就開始了三堂會審,“聽說你前兒去金屋藏嬌了?”

“什麼金屋藏嬌?”劉鐵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想到之前母子兩個咬耳朵,劉定那小子走時還笑的賊兮兮的,一副乾了壞事的樣子,才搖搖頭無奈道,“你彆聽那小子渾說,什麼金屋藏嬌?不過是之前陳侯賞了姐夫兩個女人,姐夫讓我幫他在外麵找個地方安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