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地獄(2 / 2)

最後一個字被他的震驚吃了。

有人覺得屋子裡太暗,就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聽到響聲下意識地往陳黎野腳下一照,就照出了一塊被他踩得稀碎的頭骨。那塊頭骨被他踩碎了半顆腦袋,餘下的半邊眼眶裡還盛著一顆眼球,瞳孔的方向好死不死的正衝著

陳黎野,好像在無聲地問他索命。

陳黎野看到腳下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的雞皮疙瘩當場起立。

任舒被嚇得尖叫出聲,陳黎野下意識地回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捂,但他總覺得不捂不行,不捂就要出事。

大家都愣住了,任舒這一嗓子把他們的神叫回來之後,那照著頭骨的手電的光紛紛一晃,關了。

意思很明顯:我們都沒看見。

紅衣女人還站在門口,聞聲什麼也沒說,回身把門關上了。正巧哢嗒一聲,風雪被隔絕在了門外。

陳黎野總覺得自己半條命也被隔絕在外麵了。

他感覺頭皮發麻,咽了口唾沫,心想:這不是在拍什麼鬼片吧?

女人沒有急著走向他,反倒慢悠悠地走到門邊的小櫃子邊上去,鼓搗了一會兒,點亮了一根蠟燭。

蠟燭的火光一下子把整個房間照亮了,也照亮了陳黎野腳下的那一片殘骸。

剛剛他隻來得及看那剩下的半塊頭骨,現在再被這麼一照,陳黎野就看到被他踩碎的那些碎片裡還有一顆被踩得稀爛的眼珠,都被他踩成一小灘爛泥了。

陳黎野又倒吸一口涼氣,閉上了眼,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那女人舉著蠟燭,一步一步走了進來,每一步都像踩在陳黎野心臟上。

眼下情況陰森詭異,陳黎野感覺自己大限已至。

她走了過來。在陳黎野幾近窒息的緊張中,一言不發地低頭看了一眼頭骨,然後把蠟燭擱到了一邊的櫃子上,走去屋子裡頭拿起了掃把和簸箕,把頭骨收拾了起來後,又毫不在意的端著頭骨和碎片走進了屋子左邊的房間裡,眾人隻聽見哐啷啷好幾聲,似乎是女人把頭骨給倒掉了。

女人空著手回來了,她拿起蠟燭,開口對陳黎野說道:“嚇到你了,不好意思,那是我沒來得及收拾掉的垃圾。”

眾人:“……”

你管頭骨叫垃圾啊?

陳黎野心裡頭嚇得直突突,嘴角抽抽了一會兒,艱難地擠出一句:“……沒關係。”

女人沒有再和他說話,她轉過頭,對著眾人說道:“好了,請跟我來吧。”

女人說完,就往二樓走去了。

十八個人跟著她走了過去。

人離開了,陳黎野這才鬆開了捂著任舒的嘴的那隻手,自己長歎了一口氣。

任舒還是有點怕,輕聲說:“陳哥,這不對勁啊……”

“……你現在還指望什麼對勁。”陳黎野說,“走一步看一步吧,沒辦法。”

“陳哥……”任舒說,“要不……咱倆跑吧?”

“你想凍死嗎?”

“……”

“先走吧。”陳黎野說,“跟著大部隊,總不會出錯。”

陳黎野說完,就走上前跟上了大部隊。任舒見狀,沒什麼辦法,隻好也跟了上去。

女人往裡走去,她手上的蠟燭這麼一照,就把整個房子的構造照了個七七八八。從一樓的門口進來就是客廳,客廳空空蕩蕩,最裡麵擺著個長沙發,上頭掛著一個十字繡,沙發前擺著個木製的茶幾,上頭什麼也沒有放。

客廳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都緊閉著門,而長沙發右邊是一個台階,直通樓上。

客廳緊左邊也有一個,隻不過這個是通往地下的。

女人邁上了通往樓上的台階,把眾人帶到了二樓。二樓天花板有些矮,十八個人之中有個人大約一米八多,一上二樓差點撞到腦袋,隻好弓著腰走。

二樓就沒有房間了,隻有空蕩蕩的一大片地方,擺著些高高矮矮的櫃子。沒有擺櫃子的地方就在牆上掛了紅色的衣服,一眼看過去,衣服可比櫃子多得多,而且每一件的樣式花紋都不同。而二樓中央則擺著一張巨大的長桌子,桌子邊上圍了十八張椅子,一看就是給他們預備的。

這些衣服紅的像血。

有人大著膽子湊到牆邊去看,看了一眼之後,就輕聲道:“草,這是嫁衣。”

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陳黎野臉色也不太好——鬼屋嫁衣再配頭骨,真他嗎絕配啊。

這真的是鬼片吧。

而紅衣女人卻好像根本看不見他們臉色似的,把蠟燭放到了桌子上,說道:“請在這裡等我一下……請千萬不要碰那些嫁衣。”

她說完,就走去了屋子深處。那裡擺放著兩排挨著牆的矮櫃子,而最中央空出了一塊地方,放著一塊牌位,中央擺放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前供奉著一些水果,還插著香火。

應該是在供奉死人。

眾人都注意到了,互相交換了眼神。

同一時刻,忽然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聲音陰森詭異,好似自四麵八方而來,令人無法分清聲音來的方向。

它說:【——歡迎來到鐵樹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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