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鬼嫁衣(十六)(1 / 2)

林青岩想跑,但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鐵藤蔓就從土裡破土而出,把他綁在了原地。

林青岩:“……”

他臉上一僵,使勁掙紮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任何卵用之後,一瞬間麵如死灰,僵硬的轉過頭,看向了陳黎野。

陳黎野:“……”

林青岩好歹是他隊友,而且又不像任舒那樣想拿他擋刀,好說歹說兩個人之間也有點隊友的革命情誼了,陳黎野有點看不下去,對守夜人說:“你彆逗他了,怪可憐的。”

守夜人轉過頭,看著他說:“我吊在樹上也很可憐。”

陳黎野:“……”

那你他媽下來啊!?!

就尼瑪離譜真的!!

陳黎野很是無語,眉角跳了跳。他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守夜人卻好像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了,覺得好笑,就忍不住笑了一聲。守夜人凶神惡煞慣了,這一聲難得的笑聽上去也不怎麼友善,像冷笑。

林青岩被這一聲冷笑嚇得一哆嗦,他被綁著,隻能跪坐在地上,兩眼含淚,要哭了似的對陳黎野說:“老陳,你長眼了嗎,他這哪是逗我啊……”

陳黎野看向他,麵無表情:“他要是沒逗你,就會直接拿個鐵樹杈從樹上跳下來給你捅個透心涼了,你看他手上有樹杈嗎?”

林青岩:“……”

這倒真沒有。

“看開點,這位守夜人殺人隻殺有很深罪過的。”陳黎野說,“任舒是個到處勾搭彆人男朋友的姑娘,還有昨晚一起死的小陸,我猜應該是她告訴任舒可以用這種方法擋刀的,畢竟任舒一個新人,不可能自己想出來這個辦法。”

守夜人偏頭看向他,點了點頭:“聰明。”

林青岩是真的沒什麼地獄經驗,一聽居然還有能讓彆人擋刀的方法,當時就懵了:“你在說什麼,什麼擋刀的辦法?”

陳黎野說:“任舒昨晚劃了我一刀。所以我猜這個擋刀的方法應該是觸犯規則的嚴重性吧。誰觸犯的越嚴重,誰就越優先成為獵殺目標……”

他說著說著目光就向守夜人那邊飄了過去,滿臉寫著求證。守夜人明白他的意思,又點了點頭,認同道:“是這樣沒錯。”

陳黎野又問:“那第一天那個呢?”

守夜人回答:“他是連續殺人犯,現在還在逍遙法外。”

……連續殺人犯啊。

陳黎野想了想第一天死的那位參與者。他一直都很沉默,有點唯唯諾諾,倒是真看不出來——果真人不可貌相。

“不過你這位隊友倒是沒那麼嚴重。”守夜人轉過頭,盯著林青岩道,“這位的罪名是謀占他人財產,還說是因為什麼工作原因——朋友,工作可不是你害人的原因。你沒害死過人,我就不會碰你了,出去之後多做慈善,有助後麵過關。”

林青岩傻了:“……”

陳黎野:“……這麼玄學的?”

守夜人腿上一鬆,往後一跳,在空中翻了半個圈,穩穩落到地上之後,直起了身子,看向陳黎野,說:“你都進地獄了,還分什麼玄學不玄學。”

鐵藤蔓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林青岩感覺自己腳上一鬆,低頭一看,鐵藤蔓已經無影無蹤了。他有點懵,在原地又跪坐了片刻,才站了起來,跪坐的有點久,站起來時他控製不住地踉蹌了兩三步,感到兩腿酸痛。

“行了,閒聊到此為止。”守夜人擼了擼袖子,說,“說說吧,你現在過關過到什麼程度了。”

陳黎野看著他擼起自己的袖子,心裡頭撇了撇嘴,想:他認真了。

陳黎野抿了抿嘴:“怎麼說呢……卡關了。”

“……”守夜人沉默片刻,“卡關是什麼。”

“……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林青岩在他們身後拍著身上的雪,聞言,也接上了陳黎野的話尾說:“我們不知道該幫誰了。”

“哦,這樣。”

守夜人倒是沒什麼意外的。他看守這裡這麼長時間,早知道這是所有參與者都會遇到的難題。於是他看向陳黎野,“你……”

他想對陳黎野說點什麼,但話還沒說出口,忽然又頓住了。守夜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了女人的屋子,就這樣靜靜的呆了片刻後,他忽然笑了。

守夜人笑起來可從不像春風似的溫暖人心,隻令人感覺置身數九寒天,寒冷入骨。林青岩被他笑得心裡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低聲說:“怎、怎麼了……?”

“沒怎麼。”守夜人

見怪不怪,說道,“你們好像有一個打算破釜沉舟的隊友啊。”

陳黎野:“……?”

“有個人去拿了人皮。”守夜人說,“現在,他正在挪開十字繡。”

“!?!”

“我操!!”林青岩一瞬就明白是誰了,罵了一句,轉頭就朝女人的屋子那邊跑過去,“那個傻逼!!!”

“林哥!!”

陳黎野喊了一聲,也跟著跑了過去,但跑出去還沒兩步,一聲震徹心扉的哭號聲就從女人的屋子裡傳了過來。

陳黎野心裡咯噔一聲。

守夜人在他身後說:“晚了。”

“……”

哭號聲仍在持續,陳黎野咽了口口水,轉頭試探著問道:“那結果呢?”

守夜人看著他:“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