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微微一點頭,“我不僅認得你,還知道一件關乎寧家生死存亡的重大消息,羅尚書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更進一步,取寧丞相而代之,寧家危險了。”
寧宸臉色未變,隻是看著小草的眼神幽深莫測,“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小草歎了口氣,沉思了片刻,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開口道:“因為我便是羅家的兒媳。”
寧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垂下眼睫掩住了,清冷的聲音響起,“羅青傑他一介寒門想做丞相?他憑什麼?
小草聲音很輕,每個字卻很是堅定,“他會成功的,因為他擁有月家全部的財富之力相助,你該知道月家不止是京城首富而已吧?”
寧宸麵色變幻不定,直直看著月小草,像是想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內心深處。
小草不閃不避,靜靜地迎著他的目光,眼中一片清澈坦然。
良久之後,寧宸突然勾起嘴角,說道:“恐怕看遍大晉天下,也再找不出一家財富可以跟月家比肩而立的了。實不相瞞,自從羅家娶了夫人進門,便成了我父親的心腹大患,隻是敢問夫人一句,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連寧宸都知道的道理,羅裕風竟然愚蠢至此,羅家相位還未到手,他竟為了一個丫環便罔顧月家女的性命,這樣的蠢貨有何可懼?
月小草淡淡一笑,眼中光芒璀璨,“因為我要跟你合作,我助你保住寧家丞相之位,權勢不倒,你保我月家一世平安,不知可否?”
寧宸看著一臉自信的月小草,跟昨晚救回來那個柔弱女子判若兩人,不由饒有興趣地問道:“那羅家呢?”
月小草攏了攏發絲,“羅家將會從大晉的朝堂之上永遠消失,欠我的我會親手討回來。”
“成交。”
寧宸看著小草,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隨即笑意加深,如夏花綻放春雪初融,一時間竟讓小草想到驚豔這個詞。其實她要整垮羅家,就是幫了寧宸大忙,至於她要求寧宸做的,其實不過是讓他確信自己的誠意罷了,畢竟有所求才是正常的合作態度,以後隻要寧家不找月家的麻煩,那也就夠了。
送走執意立即回家,不肯在山莊裡養傷的月小草,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麵色凝重,沉默不語地從門後閃身進來。
寧宸看在眼裡問道:“於叔,可是覺得我不該放走月小草?”
被喚作於叔的中年人拱手道:“少爺,屬下不敢。隻是咱們花了一百兩黃金,費儘心思才使得黑風寨那幫山匪幫咱們將羅家少夫人劫上山來,羅青傑那老小子欺人太甚,竟敢聯合一眾寒門小官彈劾丞相大人,就這麼放走那羅家少夫人,實在太便宜那老小子了!“
“便宜?”寧宸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笑了起來,“放那月小草回去羅家,隻怕比挾持她對我們更有利,更讓羅青傑頭疼,於叔,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寧家的馬車將月小草一直送到了羅府門口,看著金絲楠木牌匾之上蒼勁有力的“羅府”兩個金色大字,她隱約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那是一種熟悉的陌生,雖然從未見過,卻知道這府中每一處格局,每一條小路。
站在門口片刻,月小草並沒有上前去叩門,而是繞到了一側角門處,守門的婆子一開門見到主母一個人站在麵前,不禁驚得嘴半天都合不攏。
月小草沒有驚動任何人,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先回了自己的住處,卻發覺屋裡並沒有羅裕風的身影,倒是幾個從娘家帶過來的丫環都在,一見她都圍了上來,又哭又笑的模樣一看就是真心為原主擔心的模樣,卻惟獨少了一個人。
“蓮心呢?”月小草笑著挨個摸了摸丫頭們的小臉蛋兒,安撫了一番之後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