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圍此起彼伏地喊聲,蓮心磕得越發賣力,額頭上的血愈發明顯,人群已經有些憤怒了,急的綠枝一個勁兒地對蓮心說道:“蓮心,你這是做什麼,是想逼小姐麼?有什麼話起來說不行嗎?明明是你自己要磕的,這樣人家還以為是小姐欺負你呢!”
蓮心充耳不聞,隻是專注而賣力地磕頭哭泣不已,如今若是月小草不滿足她的要求,就像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月小草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綠枝這個傻丫頭,這可不就是蓮心的目的麼,白蓮花的必殺技,就是博得周圍人的同情,進行道德綁架,群眾是最善良也是最容易被蒙騙的,他們喜歡同情弱者,蓮心這副模樣可以說贏得了大多數人的同情和支持,已經將矛頭對向了月家,幾個激動的男子甚至圍到了蓮心身旁,虎視眈眈地看著月家眾人。
月小草微微一笑,走向人群最前頭一個三十上下的婦人,問道:“這位姐姐,你可有妹妹,若是有,與她感情可好?”
那婦人一愣,遲疑著說道:“我是有個妹子,自小是我照顧長大,感情很好。”
“那如果有一天你回家發現,這個你一直照顧的妹妹爬上了姐夫的床,你會覺得生氣麼?”
那婦人頓時變了臉色,即使想像一下這個場麵,她就覺得有一團火在心中燒,當下怒道:“我妹子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若是真養出個如此忘恩負義之輩,我親手打死她!寧願從沒有過這個妹子!”
“那若是你的夫君要給你一紙休書,讓你給你的妹妹騰位置呢?”
“什麼?”那婦人立即看向蓮心身旁一個大漢,麵色不善地說道:“他敢!老娘陪著他這麼多年,他敢做出這等事來,老娘閹了他!”
人群中發出一陣哄笑,蓮心身邊的那個大漢頓時漲紅了臉,月小草看在眼裡,指了指蓮心說道:“這就是我當做妹妹一般養大的丫環,趁我不在家中之時,爬了我夫君的床,而我那夫君則為了她,將我趕回了娘家,你說,如今我該怎麼辦?”
眾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沒想到那個跪著磕頭楚楚可憐的姑娘能乾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來,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看向蓮心的目光也變了。那邊蓮心正磕得頭暈眼花,聽到周圍沒了聲音不禁奇怪,回頭一看才發覺不知道小草說了什麼,周圍的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瞧著自己,不禁慌了,一把拉住身邊一個大漢的手說道:“大哥,蓮心不是故意的,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那大漢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握著,頓時覺得豪氣萬丈,一拍胸口剛要開口,小草身邊的婦人已經衝了上去,一把扭住他的耳朵叫道:“你現在長出息了是吧,什麼閒事都敢管,跟我回家上工去,孩子們還等著吃飯呢!”說完她鄙夷地看了一眼蓮心,瞧這小騷蹄子的浪模樣,勾引了自己姐夫,現在還想來勾引自己丈夫,真是不要臉,看著自家漢子那五迷三道的樣子,還是離她遠些為妙。
瞧見這婦人的動作,又陸續有幾個婦人走了出來拉走了自己的丈夫,月小草看著蓮心慌張的模樣,心中暗笑,這世上但凡正妻,最恨的就是這種勾引丈夫的小狐狸精,彆說為她撐腰了,還是看好自己的丈夫更要緊些。
月小草回到門前,揚聲道:“這都什麼時辰了,都不用上工麼?綠枝,你讓大管家去通報各處管事,今日遲到的都罰一半月錢,若是遲到超過一個時辰,那也不用留著了,月家可不養隻會看熱鬨的閒人。”這些人住在附近,一定大多都是月家雇傭來做事的,不但不幫著月家,反而在是非不明的情況下幫著譴責月家,拿著月家的工錢理直氣壯地說月家閒話欺負月家小姐,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聽了這話,許多人都露出驚慌的神情,心中又是後悔又是埋怨蓮心,若不是她,哪裡會被罰了月錢甚至丟了差事?看熱鬨自然是有趣的,可那是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如今這樣被蓮心連累,哪裡還有人覺得她可憐,都覺得她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