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一愣,“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我去過那裡查過,一男一女兩具焦屍抬出來,由據說是遠方親戚的陌生人領回去安葬……”
“那具女屍不是你母親,那天她出去進貨沒趕上回來的長途車,躲過了那一場火,我派去善後的人遇見了便將她帶了回來。”井飛虹說出了最後一個秘密,接下來便順暢了很多。
“怎麼會有彆人燒死在我家?”小草還是不相信,井飛虹是老江湖,她不得不防。
“後來我們去查了,那是恰巧來買東西的打工妹,小草,你相信我,你的母親她真的還活著!”井飛虹說道。
“既然如此,讓我一見便知。”小草知道即使有可能是個騙局,原主也一定不希望錯過一絲希望,她是替井小草而活的,無法忽視她的心意。
井飛虹剛要開口,突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小草一愣,剛要上前查看突然覺得頸間傳來微不可見的刺痛,心裡暗道一聲不好,便很快失去了知覺。
醒過來時,小草覺得口乾舌燥,喉嚨裡幾乎冒出火來,她顧不得身-體的難受,警惕地起身打量周圍環境。
這是一間氣派的大辦公室,用了典型的中式裝修風格,紫檀木的多寶閣上放著的幾件瓷器一看就不是俗物,那件中間的鬥彩葡萄杯外頭千金難求,這裡竟然有一對!
“井小姐醒了?”
小草聽到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立時轉身,看到古樸的紅木大桌後麵坐著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一雙緋麗的桃花眼中閃著冷酷的光芒,手裡拿著一根完整的雪茄,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
“你是誰?”
看到小草警惕地模樣,男人似乎覺得很有趣,勾起嘴角,拿起一柄精致纖細的黃金小剪刀,乾淨利落地剪掉一端,點燃後深吸了一口,滿足地吐出煙霧,“放鬆,在下聶儒清,隻是請井小姐來做客而已。”
聶儒清!
小草隻怔了片刻便想起了這個名字,聶家是古玩界有名的傳奇世家,祖上曾經出過三名狀元,一名探花,得自皇室的珍奇異寶不計其數,後來因為卷入奪嫡風波,幾乎被連根拔起,僥幸存活的唯一男丁聶振元從此入了匪道。
聶振元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很快便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他知道頂著這樣的名頭不能長久,既然不能入仕,便在晚年時期投身商界,他拚死保存下來的那些禦賜珍寶替聶家打開了名氣。
做這一行有許多看不見的黑暗和危險,但有聶振元出生入死培養起的人馬在暗中護航,幾經風雨逐漸在古董界站穩了腳。
經過世代經營積累,如今的聶家早已不容小覷,但卻十分低調,輕易並不出頭,但是提起聶家,沒有人不敬畏,因為行當內的人都知道,聶家絕不是單純的古董商而已。
井飛虹之前也接到過不少將主意打到聶家的任務,可是從沒有接過任何一樁,井小草年輕氣盛,也曾好奇過,更加不服氣過,是以對這個聶家多方打探過,直到被井飛虹鄭重警告過方才罷手,這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