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看著她說出自己殺人的這句話,就像她平日裡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自然從容,不禁皺起眉頭,又問道:“淩楚楚呢?是你把她拖走了,不是麼?”
司徒夫人微微一笑,反問道:“為什麼是我,我有殺她的理由嗎?”
小草說道:“自然有,第一,她是你殺害樂燕紅的幫凶,知道你的罪行;第二,她和司徒先生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對嗎?”
司徒夫人完美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她看著小草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樂燕紅當時在起居室與司徒夫人的對話,不難知道這一點,小草說道:“是樂燕紅的話啟發了我,你其實早就知道了,當時還阻止了她說出來。”
司徒夫人突然起身,口中低聲咒罵了一句,“賤人,都是賤人!”
小草眼皮一跳,隨即問道:“淩楚楚呢,你殺了她?”
司徒夫人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伸手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小草起身向裡麵走去,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進了衛生間,裡麵是一片雪白,從牆壁到地板,還有一切細小的裝飾,白得似乎不惹一點塵埃。
唯一的色彩,是在圓形的白色浴缸裡,深紅色的裙子在水中懸浮綻放,如同一朵巨大的玫瑰花盛放在其中,長長的頭發則散開在身體周圍,隨著水波輕輕上下浮動。
小草閉上眼睛,卻仍然看得到淩楚楚那張蒼白得嚇人的臉,即使在水中,也能看得清她臉上的恐懼和驚愕。
小草轉身出了衛生間,看到司徒夫人又倒了一杯茶,姿態優雅地喝著,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坐在她麵前說道:“都結束了。”
司徒夫人伸出一隻手,仔細地打量著保養適宜,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地說道:“我從小學過鋼琴,跳過芭蕾,我原以為這是一雙為藝術而生的手,哪裡想得到。有一天我竟會用它殺人。”
“淩楚楚是我遠房親戚的女兒,說是表妹,其實遠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她哪門子的姐姐,可是她來求我的時候,我還是讓她留下了。”
“她是個很聰明的姑娘。聰明到隻用了三個月就讓司徒看到了她,並讓她做了自己的秘書,這樣的女人其實我見得多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她不該和白正霖一起攛掇司徒參與那個化工廠的項目!”
小草心中一動,想起原主調查的甜井村,心中突然隱隱明白了這一切的根源。
那個村子叫做甜井村,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水井,裡麵的井水甘甜清冽,四季不斷。是村民最引以為豪的事情,他們種田打獵,生活簡單平靜,大多四世同堂,長壽的老人比比皆是。
可是就從今年開始,村子裡的人突然得了一種怪病,許多人身上開始長水泡,密密麻麻地長滿了皮膚,而後開始破裂留膿,最後潰爛不堪。
到了那個時候。這些人身上已沒有什麼完整的皮膚了,都是一團一團的爛肉,手一碰就一塊一塊地掉下來,露出裡麵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