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一驚,這話裡包含的意思讓他悚然心驚。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郭襄竟然有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
可細細一想……
似乎的確是這樣。
更重要的是——
“做人嘛,最重要是開心,即使是做善事,也不能讓自己不開心。”
楊過定定地看了郭襄半晌,突然想仰天大笑幾聲,這想法何等暢快,這性子何等灑脫!
怪不得世人皆稱之為小東邪。
名副其實,名副其實啊!
楊過答應了,留在臨都結交保護梳理那些尚有希望的朝臣,而小草則將玲瓏心在臨都的根紮的更深,客棧,商行,碼頭,甚至朝臣府邸,皆有布置。
這樣一個點一個點的布置下去,漸漸連成一條線,再交錯形成一張網,配合著楊過的行動,起到了極大的助力。
待得小皇子呱呱墜地之時,楊過和小草的努力已經初見成效,正直臣子和有誌之士已經隱隱形成一股勢力,被稱之為“青壯派”,在朝中低調堅定,慢慢擴大。
木丞相雖察覺總有不聽話的聲音,也打壓過幾次,隻是零星火星不值得他大動乾戈,而陸陸續續間或不斷,隻覺得是癬疥之疾,雖不勝其煩卻並非大患,是以並未重視。
他的注意力都在宮中柔貴妃和牢中郭靖身上。
柔貴妃果然誕下皇子,這如一塊巨石壓在木丞相的心頭。
皇帝老來得子,又是唯一繼承人,寵愛有加自不必說。而柔貴妃母憑子貴,影響力劇增,在她的屢次進言乾擾下,木丞相的許多計劃都被阻撓。
其中郭靖的案子就是最大的一項。
朝中“青壯派”勢力常常上書為郭靖說話,襄陽又常常發來的戰報,這讓皇帝對郭靖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
隻要郭靖在,那麼襄陽穩,一年多了,並未出任何亂子,而木華黎又隻有口供,全在皇帝一念之間,拖得時間久了,終於出現了轉機。
深夜,丞相府。
“貴妃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貴妃娘娘說,是皇帝身邊的小德子親眼看到的聖旨。”
“為何先前沒有一點消息透露?聖旨上都說了什麼?”
“郭靖罪證模糊,並無實證,特此開赦,賜府邸,留都城。”
“一定是柔貴妃的手段,她壞了我大事!”
木丞相霍然起身,眉頭緊鎖,踱著步子半晌後開口說道:“你回去,告訴貴妃一定盯緊,有任何消息都要報於我知道。”
“是,奴婢遵命。”
話音未落,一條黑影潛入夜色中,很快消失無蹤,屋裡隻剩木丞相一人。
“郭靖這一介匹夫,老夫倒是小瞧了你,既然如此,那便坐實了你這通敵叛國的罪名,讓你再翻身不得!”
三天後,聖旨下,郭靖歸來。
皇帝為顯示恩寵,特賜大將軍府,著郭靖及其隨從安頓休養。
籠罩在郭家頭上的烏雲終於消散許多,雖然暫時還不能離開臨都回到襄陽,但總歸是父女相見了。
“襄兒,這些日子,難為你了。”郭靖感慨地說道。
“還有楊大哥呢!”小草嘻嘻一笑,並不居功。
“是,還有過兒,真是讓郭伯伯驕傲!”郭靖欣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