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他,路人而已!”說完轉身看著對方,“你的家人呢?怎麼還沒來,眼看天色不早了,我們這一屋子得女眷,可是不便留客!”
“六丫頭,不得無禮!”
雲銀玲正好送走李嬸轉身回屋就聽得雲初雪的話。
雲初雪鼻頭一皺不再哼聲。
“公子,對不住,這丫頭就這麼個臭脾氣,你彆跟她一般見識,公子可喝薑湯?”
“不…用了,多謝!怕是要多打攪一會。”男子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泰然自若的坐著不動。
不但不生氣,還覺得眼前這個說話不客氣的小姑娘有些可愛。
或許是因為她與他平日裡見過的人都不同。
“…無妨…天色還早,若是公子的家人今天來不了…那公子就在這將就一晚?”
雲初雪連忙看向自家姑姑,姑姑怎麼還留宿了,這家夥見死不救……
“不必,他們會來,隻是晚了些。”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動靜。
“來了!”男子起身看向院外,一瘸一拐的朝門口走去。
雲銀玲想扶一把又覺得不便便讓開路來。
雲初雪坐著沒動,隻顧著觀察桃兒得臉色。
院子裡突然出現的七八個人,看到門口出來的人就要行禮,男子一抬手,那些人就乖乖站著不出聲也不動了。
“今日打攪了,多謝!”
“公子客氣了,那就…不送公子了,公子慢走!”
男子也不多話,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走時忍不住瞟了一眼門簾。
“駕!”
或許,不會再碰到這麼有意思又聰明的小姑娘了。
她姑姑瞧出他身份特殊他還不算驚訝,她小小年紀也瞧出來了,第一眼他就瞧出她們不是這裡久居的尋常村民,一言一行都頗有講究,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女眷。
“殿下,這家人要不要…”
“無礙!走吧,回城!”
若她們有問題,他早就身首異處了。
看著人離開雲銀玲才安心進屋,“你這丫頭,平日也不是個沒禮數的,我教你的東西都白教了!”
一進屋,雲銀玲就忍不住教訓了幾句。
眼力,是生存的根本,這丫頭是真沒瞧出來?
“姑姑教的東西,初雪自然都記得,剛才這位公子,不是一般得富貴,可那又如何?他自己沒說明身份,咱們就是不知,不知者無罪不是嗎?”
身份高貴又如何,就能視人命如草了嗎?
“你啊…既然都瞧出來了,就該知道,他們這般出身的人,更是如屢薄冰,所以才會處處謹慎,你想想,他這樣的人為何會在這樣的天氣孤身一人出現在這?不過一處夾傷,如何就跟著你回來了?姑姑剛才給他處理傷口時發現他身上還有傷,隻是假裝不知故意留了藥把你拉出了屋,你怪他一開始沒說桃兒的事,你試想想,若換成是你,碰巧在受傷的地方發現有人,會不會懷疑有問題?會不會輕易對一個陌生人說,後來人家知道咱們沒問題不也告訴咱們了?”
這丫頭是聰明,可她還是不知這世道的複雜啊。
雲初雪認真思索了下雲銀玲的話,片刻後一臉認真道:“姑姑,初雪明白了,設身處地便不會以偏概全斷是非。”
“你聰明,不用姑姑多說,六丫頭,喜怒不形於色有時候是一件鎧甲,不被情緒左右,你才能活得真自在,以後你就會明白。?”
她就是知道的太晚了!
“姑姑,我知道了,對了,李媽媽呢?”
其實她想說,當一個人足夠強大的時候,才有所謂的真自在,因為命運能自己掌控,又何須顧慮情緒?那時,該顧慮情緒的是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