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轉眼就過去了。
年節將至,天也越發冷了,可都城卻是越來越熱鬨。
“確定是雲家的小姐?”
錦繡坊內,東家鄺嘉堂看著桌上的緬絲眉頭緊鎖,楚家商行沒有緬絲供應,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掙不到著實讓人心急。
“正是,東家,那雲家六小姐是個庶出,三年前跟隨雲家大姑娘在外居住。”
“庶出?她手裡哪裡來的這麼多緬絲?還是這上等的銀緬絲。”
鄺嘉堂一臉疑惑,雲家是新貴,家底應該沒這般雄厚吧,更何況還是個庶出。
“回東家,這雲家六小姐頗為本事,聽說如今在家帶發修行,竟還能讓人甘願為她揮金如土,這人奴才也打聽了,叫雪霽晴,是個商賈,正是買走楚家商行所有緬絲的人…與雲六小姐‘關係’很好。”
鄺嘉堂身旁的奴仆一番擠眉弄眼說得頗為曖昧。
鄺嘉堂忍不住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帶發修行的女姑子,雲家竟也任她這般胡為,真是……
“確定是那個雪霽晴?”買走楚家商行所有緬絲的人。
消息是楚家商行的人放出的,應該假不了,所以如今緬絲一縷難求,這雲家六小姐出手就是銀緬絲,原來是這麼回事。
“奴才著人打聽了,那雪霽晴是這兩年才冒出來的,之前做的也是一些小生意,不值一提,沒想到突然間這麼大手筆,把所有的緬絲都吞了,不光是咱們錦繡房進不到緬絲,其他繡行也一樣,聽說,最近都在找他。”
鄺嘉堂聽罷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一個毛頭小子,哪來這麼多銀子吞下所有緬絲,怕是哪個大商家的公子,要不怎麼會找雲家那個庶女,一個小女子多大本事能讓一個男人為她揮金如土,還不是瞧上她背後的雲家,雲大人步步高升,免不得有人挖空心思的想要攀附。”
“還是掌櫃的瞧得明白,掌櫃的,若是個外來客,這麼多緬絲,他肯定不會帶走,怕是想趁機轉手掙一筆,若是咱們錦繡坊能先人一步…”
正好說到了鄺嘉堂的心坎上,“繡品耗時,能趕在年前出一批緬絹成衣也能掙一筆銀子,讓漁娘找個由頭聯係一下雲家那個六小姐。”
“是!”
等了十來天,雲初雪終於找到等到魚咬鉤了。
“小姐,實在對不住,您的繡品還沒開始動工就出了這事…實在抱歉,我們東家說了,小姐那些緬絲是多少銀子買的,錦繡坊三倍賠償。”
看著滿口胡謅的女娘,雲初雪忍不住心中暗歎。
不慎打翻燈盞燒了她送來的銀緬絲生…這由頭…
雲初雪洋裝生氣,幾分傲嬌道:“本小姐不缺銀子,隻是可惜了那些緬絲,…你們錦繡坊做事也太不仔細了,放置絲線的地方怎能擺放燈盞,”
“是,是,小姐說得是,惹得小姐不快實在對不住,小姐自是不缺銀子使的,不知…小姐想要錦繡坊如何賠這緬絲?”
女娘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不停賠著不是。
“罷了,燒都燒了,本小姐也不是那等計較之人,隻是這緬絲…是他人所贈,自是不同的,銀子我不要,你們錦繡坊的繡品倒是不錯,就挑些繡品算是賠償吧,正好快年節了用得上。”
“這…眼下大多數繡品都是彆人預定的。”女娘假裝為難。
“去請你們掌櫃的來吧,跟你說你也做不得住!”
雲初雪抱著暖手碰都沒碰對方泡的茶。
“那請小姐稍等。”女娘頗為尷尬的轉身而去。
沒一會,一個頗為精致講究的婦人走了出來,一看就是個八麵玲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