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麵,也就太後敢出聲,可是太後說完,豐舒雅像是沒聽到一樣,水袖再起,再次落在初雪麵前。
沒錯,能有資格參加今日春祭的女子,應該都是出身不俗的世家女,一般的官宦女卷,除非是得了誥命的,其他的都在獵場候著呢,不可能坐在這,所以按理說,在場的女子應該都能會跳祭神舞,隻是跳得好與不好的區彆。
第一次,可以說是點錯,第二次就絕無可能,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九公主和初雪身上。
宣帝也忍不住凝眉而望,而初雪始終低著頭。
第一次她可以假裝視而不見,第二次她再裝作看不見便不合適了。
正待說話,梅時九已經站了起來。
“稟九公主,她非世家女,未曾習過祭神舞,今日是陪先生一同來的。”
梅時九這一開口,大家立刻回過味來了,不知情的也大致明白怎麼回事了,這女子莫不就是…近日與梅時九傳出緋聞的那個女子?
原先雲府的那個庶女?
宣帝眉頭一沉看向豐舒雅,隨即瞟了一眼梅時九和初雪。
熟悉宣帝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心情很不好,堂堂一個公主,竟這般放不下,自降身份和一個民女較勁!再有就是梅時九,這是什麼場合,竟這般不知規矩抬舉一個民女,這等場合還想方設法帶了來,這就不是她該來的地方,這不是打皇家公主的臉嗎?
尷尬之際,隻見豐舒雅收了水袖緩緩朝著梅時九頷首,“原來如此,本公主以為,前排的都是世家女,宮婢和各家婢子都站在後麵…是本公主誤會了。”
這是說初雪一個伺候人的婢女,站在了不該站的位置上。
這話可是十足十的敲打和暗諷了。
九公主這般大大方方一說,好似的確是初雪不應該了。
她如何不是世家女,她的真實身份可不比九公主低,坐席上,豐子越眸中隱隱帶了幾分怒氣,她原本不用受這些委屈!
“九公主的確誤會了,她雖非世家女,卻也不是婢女,她是先生新收的學生,臣的師妹初雪!”
“你的……師妹?”
豐舒雅這下是真的收打擊了。
為了一個女子,他竟這般挖空心思抬舉她,讓叟和老先生收她做了學生,他就不怕汙了老先生的聲名?
她何德何能,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野種!
豐舒雅之前尚未這麼大的氣性,這會是真的有些壓製不住內心的委屈和震怒。
不光是她,這下宣帝和麗貴妃還有太後等人也是一幅震驚的表情看想初雪。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能讓梅時九為她做到這地步。
初雪低著頭暗暗歎了口氣,…好似身為叟和老先生的學生,也是壓力挺大的。
她知道,在所有人眼裡,她給老先生提鞋都不配,她也聽意外,可是她知道,老先生願意收她做學生,並非看在梅時九的麵子上,這些人不是低看她,而是低看了先生。
“沒想到叟和老先生竟收了新學生,真是可喜可賀!竟然還是個女學生,定是尤其過人之處,先生何不跟大家介紹介紹?”
宣帝不好開口,太後可顧不得這麼多,梅時九太過分了,放著皇家九公主不要,且當他是不想當駙馬為了入朝,沒想到,還真是為了這女子!倒要看看,這女子究竟有多了不得,能將皇家公主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