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她還能風光多久,一會兒怕是連頭都抬不起來了,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九公子也是她能高攀得起的?”
豐舒雅的貼身宮婢借著蹲下伺候茶水的功夫碎了一嘴,仿佛出了口惡氣。
“她本就出身寒微,便是比不過她們,也是情理之中,她自是不怕丟人,卻是傷了九公子和老先生的顏麵。”
“那也是他們該…”穗兒脫口而出的話沒經大腦,才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對趕緊閉嘴了。
“穗兒!”
豐舒雅瞪了對方一眼示意她閉嘴。
說那個民女幾句也就說了,九公子和老先生也是隨便說得的?尤其是叟和老先生,堪稱國士,她父皇尚且對他敬重有加。
有的替初雪擔心,有的等著看她出醜。
可正主尚且不知怎麼回事。
“……什麼拔得頭籌?”走遠了些,初雪連忙開問,她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今日就是來送個貨掙點銀子,順便沾先生的光看場熱鬨,怎麼感覺自己反倒成了彆人眼裡的熱鬨了?
梅時九已經吩咐阿慶去準備了。
“大元春日祭的習俗,會有一係列的比試,世家公子小姐都可以參加,根據表現評選出最出色的…所謂頭籌,男女各一個。”
初雪嘴角一抽…“比什麼?”衝動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男子比騎射文章,女子比四藝。”
“四藝…琴棋書畫?”那還比啥,她投了就是。
不是她不自信,她攏共學了三年,算是入門級彆,人家那都是從小請最好的先生教養出來的。
梅時九望著對方微笑搖頭,“這裡的四藝,並非這四藝,而是茶、花、香、書,所謂大元四雅藝,書可是畫、字、詩文,也是最容易出彩的一項,你姑姑應該都教過你,你隻需參與,不用管結果,這四雅在我看來,會即可。”
“……!”初雪聳了聳肩,好吧!反正最後結果就是不賜婚,都鬨了這一出,聖上也好,太後也罷,總不好再給她賜婚。
初雪是真的一點負擔都沒有。
可梅時九全是全所未有的認真,不知聖上是否忘了,奪得頭籌者可求一道恩賞,所以,他來就好。
“怎麼回事?”
豐子越到底沒忍住讓羅桑去看台上打聽了一下。
“主子…”羅桑小聲湊到豐子越耳邊說了事情經過。
其實不止豐子越好奇,此刻去打聽的也不止他一個,一時間,獵場上不少人的表情和豐子越一樣。
一臉驚詫,唯一不同的事,旁人等著看戲,豐子越卻是眉頭緊鎖隱隱含了幾分怒氣。
“…梅時九開口求娶,她答應了?”
“是!”羅桑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可思議。
豐子越沒再說話,扭頭看了一眼坐席上的太後和聖上,他們可知,他們為了給孫女女兒出氣,為難的卻是另一個孫女女兒,嗬,便是知道,怕也不會憐惜吧……
堂堂一國太後,一國之君,這般為難一個小女子,為了給九公主出口氣,想讓她在這麼多人麵前出醜好看她笑話!
真是好大的心胸!
“主子,一會初雪小姐免不得要被人…看笑話。”女子四雅藝,她會就不錯了…
“有什麼可笑的,她們在學這些的時候,她連飯都吃不飽,她們好意思笑話她?”她們有什麼資格笑話她?她本該金尊玉貴!
春風徐徐,彩旗翻飛,這場春日祭的比試,本是世子公子小姐一展風采的熱鬨,此刻因為梅時九和初雪的加入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