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位呂公子真要跟咱們同路嗎?”
回去路上,桃兒忍不住問了句。
“恩,先生年紀大了,來的路上,就幾次出現身體不適,有個醫術高明的郎中跟著是好事。”
若是之前,她肯定要問過先生,不過現在,她對先生多了些了解,知道他不會介意。
世人將他捧得很高,但其實,先生將自己放得很低。
“終於要回去了,小姐,你想想大姑娘?”
“能不想嗎?也不知姑姑最近怎麼樣。”
初雪離開這麼久,雲銀玲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日日惦記著。
沒事就望外看。
“走的時候還是早春,如今都快初夏了,算算行程,是不是差不多該回來了?”
初雪他們走後,雲銀玲也喜歡站在這叟和常常坐著的亭子裡,因為這裡能看到村口的方向。
“雲先生,前兩天收到信說是到薑母了,快了!”
這些日子,楚元真多數時間都住在慕山山莊陪著雲銀玲。
該教的也都教得差不多了,楚元真其實很聰明,學什麼都快,雲銀玲根本沒費什麼心思。
雲銀玲收回目光無奈歎了口氣,“你說這孩子,跟著先生出去遊學,多好的機會,她倒好,走哪生意做到哪,彆讓先生笑話,財迷一個。”
“雲先生就彆操心了,她那麼聰明,若是叟和老先生不喜,她才不會做呢,她可不是什麼財迷,我爹說她聚財童女。”
出去一趟,初雪學了多少東西她不知道,掙了多少銀子,她大概是知道一些。
怪不得她爹經常說,初雪是個天生的生意人。
不管如何,聽得人家誇初雪,雲銀玲心裡還是高興的,“也就你爹瞧得上她!”
“那可不止我爹瞧得上吧…”楚元真意有所指,九公子春日祭當天當眾求娶的事她都聽聞了。
“少打趣她,還不知道以後怎麼回事呢。”
雲銀玲也不跟楚元真扭捏,這事,反正都知道了,她自然也盼著能成,可將來的事沒到塵埃落定的時候,誰也說不好…
“好好,我不說就是了,不過…我聽聞,都城裡有不少人家把請柬都送到山莊裡來了…”
什麼詩會、賞花宴、生辰宴的,初雪和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八竿子打不著,她們一個個往這送請柬邀她赴宴是什麼意思?
九公子求娶,叟和老先生收做學生,都想看她的熱鬨呢。
這其中,少不得宮裡那些貴人的‘抬舉’。
提及請柬,雲銀玲抬頭看著已經綠油油一片的桃樹歎了口氣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她們要送隨她們送吧,等初雪回來再說。”
活在當下,不可能真的都視而不見,她的痛打天下開著,生意場上,少不得要和方方麵麵打交道,六丫頭回來怕是有的忙活。
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清淨。
也不知她這一趟出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