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時九腦袋一翁,臉色立刻變了,呼吸也急促起來,清河?皇子?是…是誰來著?
梅時九雖然有時候清醒,但是他好像忘了一些事,但是偶爾又能想起來,就像此刻,他又迷湖了,似乎應該知道,但是一時腦子又是一片空白。
“咋了,好好的,咋又頭痛起來了!”
喜娘趕緊起身端藥給梅時九,哎,老阿公說是掉下來的時候頭可能磕碰到了崖壁啥的,這身上的傷可能還好,頂多留下一些疤,他身上最重的傷其實是腦子。
聽得動靜,阿桑趕緊就放下活進來了,自然而然接過藥碗親自喂了起來。
“阿爹,說了不跟他說這些,每次說外頭的事他就頭疼,老阿公不是說了嗎?這傷在頭上,得養著,不能多想事。”阿桑一邊喂藥一邊叨咕著。
夫妻二人對望了一眼,這些天,女兒對這個男子照顧有加,本來他們還想著,好好瞧瞧這男子的品性,若是個不錯的,隻要他願意,就招他當個女婿,反正女兒也要嫁人了,他們這些人家也不講究那麼多,更何況現在外頭兵荒馬亂的,隻要人不錯就湊合過日子唄,再說,他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若是個有點良心的,就不會虧待他們桑兒。
正好他們的兒子都意外走了,本來就打算招個女婿當兒子的,但是招婿也沒那麼容易,這不正好…
可這小子的頭…要是有問題,那可不成。
“沒事…木大叔…清河失守了?”
梅時九喝了藥,雖然頭依然有些疼,腦子依然有些混沌,但是潛意識裡仿佛知道清河失手意味著什麼一樣,那急切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聽說是這樣的,你這如今都這樣了,還管這些做什麼,好好養傷才是要緊的…”
具體的木大春也不知道,他也和喜娘也就聽了一嘴,外頭的事和他們這些普通百姓也沒啥大關係一樣,反正誰當家做主,他們都是一樣過日子。
不過打仗還是無形中影響他們的生活了,比如這獵物換糧易物都比以前容易了。
木大春聽到的消息是真的,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三天了。
情況遠比他說的糟糕,成王生死不明,清河失守,英親王剛養好一點的傷再次複發。
“本王都不知如何下筆跟聖上稟報了,咳…”英親王說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傷勢一直就沒好利索,西北軍接連失利更是讓他心力交瘁,他是一軍主帥,如何能安眠?加上天氣變冷,一個沒注意就染了風寒,雪上加霜。
“王爺!先把藥喝了吧。”
身為郎中,呂文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能做的就是儘郎中之職儘可能幫英親王醫治,可是王爺再這麼折騰下去,他就是神醫在世也無濟於事。
英親王頭發幾乎都白了,一臉沮喪看著桌麵上的空白紙張久久不知如何落筆。
“本王無能啊,本王沒用啊,有負先帝之托,西北守不住了…”
一軍主帥,這種話,不到絕境是不可能出口的。
帳中所剩無幾的幾位將軍都垂下了頭,他們的確是儘力了,是真的儘力了,攔不住啊。
英親王說著急火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一時間,大帳裡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