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入寢殿,梅時九等人都是眉頭一皺,這滿屋子禪香是怎麼回事?不對,這香味和廟裡的禪香還不同。
呂文鬱又細聞了幾下,趕緊從隨身攜帶的小布兜裡拿出了一個藥瓶子一人倒了一粒讓他們服下,完全不顧一旁宮人看著。
“提神醒腦的!”
這寢宮之中熏這種香,難怪阮東天子有這種糊塗行徑,這種香味裡有幾種藥材,會讓人處於渾噩迷糊狀態,這宮裡怎麼回事,難道沒有太醫?就算沒有,這濃得讓人有些窒息的味道難道這些宮人和阮東天子聞不到嗎?
梅時九等人紛紛服下呂文鬱給的藥丸,這阮東天子都這麼荒唐,他們又何須在意太多?
宮人也不做聲,隻是多看了兩眼。
梅時九等人被引入寢殿正堂時,入眼看到的阮東天子著實讓他們有種走錯對方的感覺,一點天子之威都沒瞧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不對,比普通人還多了幾分病態和孱弱。
“拜見阮東皇上!我等是奉大元聖上之命前來……”
梅時九話沒說完,對方就開口打斷了,“孤知道,你們大元聖上是讓你們來談合盟共同對敵的,你們說說,若是大元守住了你們的西北,波羅如何攻得進我阮東?”
聽得阮東皇帝這句話,梅時九可就不客氣了,根本不管這是哪裡,這種事不能忍,“是,我大元的確是沒守住西北,若是換了阮東,恐怕這會兒早就攻入這皇都城了!阮東皇上,我們大元有句老話,莫要五十步笑百步!”
沒想到梅時九這麼大膽,阮東皇帝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呂文鬱也是心裡咯噔一下!
這…
但是梅時九卻是一臉鎮定,絲毫不懼,他維護的是大元的尊嚴,而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不能懼也無需懼,他既然敢進宮來,自然也有所準備。
“哈哈哈哈哈!你這個特使倒是膽子夠大,孤就喜歡有脾氣膽大的,不像我那個堂兄…你叫什麼?”
阮東皇帝愣了一下以後哈哈哈大笑出聲,他身旁的宮人好似暗暗鬆了口氣。
“皇帝陛下謬讚!不知阮東可有與我大元聯手之意?”
梅時九依然不動聲色,既然阮東皇帝要在寢宮接見他國特使,那他也不必注重什麼場合了。
“聯手…”阮東皇帝哧笑一聲,笑完臉色一變,冷冷盯著梅時九,露出了幾分殺氣,和剛才的樣子截然不同,這會兒看著倒是有幾分君王之威了。
阮東皇帝緩緩起身,背著手上下打量梅時九,“這位特使麵見孤,卻是連姓名都不曾報上來,何曾將孤放在眼裡,將我阮東放在眼裡?既如此,走何必找我阮東聯手?你是特使,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所以孤剛才才容你放肆了,可你若不識好歹,送上門來送死,孤也不會客氣!哼,大元想跟我阮東聯手抗敵,就該拿出幾分樣子和誠意來,若特使這般態度就是大元的態度,那還是請回吧!”
這阮東皇帝怎麼突然變了樣子?
呂文鬱和阿慶等人都愣住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變臉比翻書都快,不過這樣子好像才是正常的。
梅時九眯著眼望著對方,看來,的確是先入為主了,之前的對這個阮東皇帝的定義還是有些武斷了。
這才有幾分為君者的樣子。
“大元使臣梅時九,奉大元聖上之命特來阮東拜訪,剛才所有不當之處,還請皇帝陛下海涵,戰亂之期,沒有提前遞送國書也請皇帝陛下諒解!梅時九帶著我大元朝廷的誠意前來,還請皇帝陛下過目!”
若是這個樣子,或許還有得一談,若是剛才那般,那今日帶來的東西就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呈上了!
阿慶聞言,拿出兩份折子遞上。
這兩份折子,一份上麵寫著阮東在大元安插的細作和密探名單,一份是波羅安插在阮東朝野探子和細作的名單,還有一些阮東臣子勾結賣國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