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主仆從何而來,這般急匆匆的夜裡也不找個地方投宿。”
“回王爺,草民從戍城而來,去談一筆生意。”
“談生意?寶家也是初到永安城吧,生意這麼快就做開了?”
寶榮低著頭看著火堆,王爺有話直說啊!這拐著彎的打探……
“王爺見笑了,寶家哪有這麼大本事,才到這腳還沒落穩何談做生意,隻是恰好認識一位商人,趕來托對方辦點事,也算是生意往來,說起來,此人王爺或許也認識,她是個女子,名喚初雪…”
得,他自覺一點,王爺先知道什麼,儘管問就是。
“她?難怪!之前她到瓊州城與你相識一場,本王也聽老陸提過幾句,看樣子,你們之間交情比本王想的還不錯,你們也算是許久沒見,她可還好?”
這……
寶榮越發慎重了,“回王爺,其實是草民厚著臉皮登門,求她辦點事,草民與雪東家的確多時不見,她瞧著比從前瘦了些,聽說是大病了一場,險些…喪命,雖說現在好轉了,但是吃了大半年的藥,身子難免看著羸弱些,不過現在見好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雪東家以後定是個有福的。”
王爺這口氣,又讓他忍不住亂想,哎!這該死的好奇心啊。
金絕天撥弄火堆的手停了下,“原是如此,你們生意上的事,本王就不多打聽了,你說她大病才好,想來,她得好生休養一段日子,本王還想著請她到永安城小住呢。”
寶榮眼珠子微微轉動,王爺跟他說這話,是暗示他他和雪東家關係匪淺?
越聽金絕天說話,寶榮越發忍不住往那方麵去想。
“按說,她是得好好休養,但是…雪東家這次同草民一起出的城,就在前麵不遠的赤梅嶺分開的,本來說是來賞梅的,好似突然有事便離開了。”雪東家,對不住,王爺這一趟,怕就是奔著她來的,那定是知道她的行蹤,他也不敢有所隱瞞,隻能斟酌著說。
“赤梅嶺?這麼冷的天,她倒是不怕凍著,大病初愈卻有這等閒情雅致,大老遠跑一趟,怎又不看了…”
金絕天這口氣,寶榮覺得,自己不多想都不應該了,聽聽,這要說王爺對那雪東家沒意思,打死都不信,而且是如此不加掩飾。
青歲忍不住低咳一聲,算是提醒自家王爺一下,這還有外人呢,王爺用這口氣說話,是真不怕人家誤會啊。
可青歲並不知道,再理智的人,在遇到那個命中注定的人時,都會反常的。
金絕天想讓所有人知道,他金絕天想娶的人是誰,也想讓所有人知道,皇上已經給他們賜婚,可他到底顧慮著她,隻能忍著,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素來胸有成竹的天親王在她麵前心裡沒底了。
以為他知道,她心裡有個梅時九。
和一個活人爭,他不怕,可是和一個死人爭,他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去爭。
雖說外界都傳梅時九失蹤了,但是經他多方打探,心裡大概有了答案,而這個答案,或許就是她大病險些喪命的緣由。
金絕天的話,寶榮可是不敢亂接,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乾脆閉嘴。
“寶榮,她往哪個方向走了?”
“往…往東邊好像。”具體去哪裡他是真不知道了。
金絕天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倒也沒再繼續問。
寶榮也知道,有關那場喜宴,王爺若是想知道,會有人詳細告知,不必從他這兒聽。
王爺會去追初雪嗎?
應該不會吧,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而且王爺應該很忙吧。
“王爺,今夜在此留宿嗎?”
青歲暗示了一句,追不追。
“不了,休息一下回城,家裡還有很多要務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