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一臉緋紅,酒好,沒忍住貪杯了。
帶著幾分笑意抬頭看著金絕天,隻是笑中帶了些許冷意。
“天親王就不想知道害得那郭廷曾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是誰?”
金絕天沒做聲,靜靜等著答案!
初雪起身將已經空了的酒壺拋向對方,“當今皇上!”
所以,非如此不可!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金絕天臉色立變,還好這周圍青歲早已讓人清場再無旁人。
“天親王應該聽清楚了才是!”
“休要胡說!”
初雪上前一步,帶著幾分酒氣,目光犀利帶著幾分譏諷嘲道:“胡言?天親王不妨去問問皇上,是不是曾當眾說過一句,此墨甚妙,日後愛妃便用此墨吧,就因為皇上這不經意間的順口一句,便把郭家幾十口人送上死路,身為一國之君,要比任何人更加謹言慎行的道理天親王應該懂吧!”
身為天子,他的一言一行,會有多少人揣摩猜測?會有多少人去鑽營?
金絕天是什麼人,初雪三言兩語他便知曉大概了。
因為皇上一句話,底下便有人大做文章去打鬆香墨的主意!結果鬨出這一家幾十條人命的血案,還想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這件事牽扯的人肯定沒那麼簡單,否則這件事在地方就打止了,何至於鬨到永安城來,她又怎會插手?
“是誰?”
金絕天再次問著,這次問話言語之間有些無力,還有隱忍的怒火。
這一聲是誰,初雪也收了幾分脾氣,剛才雖說膽大妄為說了幾句,但她也不至於狂妄到真的要去問天子的罪,此事確實是因皇上一句話而起,可真正的凶手還是那些個阿諛奉承的小人。
“天親王不是下令刑部徹查了嗎?是誰屆時自有答案,天親王也彆多想,我是在來永安城的路上機緣巧合救了郭廷曾,既然遇上了,便多事將他帶到了王爺跟前,春試關係重大,多少考生寒窗苦讀為的就是這一天,我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壞了春試,相信天親王能在春試之前給郭廷曾一個公道。”
機緣巧合嗎?
金絕天此刻不想去深究,也不欲去深究。
“今日之事,是本王與金玉侯在此飲酒無意間撞上了,人命關天,本王自然要管一管,金玉侯喝多了,本王送你回去。”
意思今天之事與她無關。
初雪不是不知好歹,人家這是想幫她從此事中撇清,免的她招惹上麻煩。
“是喝得多了些,都說酒後話多,王爺,我不妨再多說李句,打江山難,治江山更難,要想這萬裡江山美如畫,談何容易啊,任重而道遠!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不正之風就該趁早掐滅,朝局一時不穩又何妨?歪風邪氣一旦滋長蔓延再想撥亂反正,那就是刮骨療傷了!”
若是忌憚朝局失橫著也不敢動那也不能動,畏首畏尾,最後搞不好就病入膏肓了。
這是她師兄期盼的盛世繁華,他說過她會竭儘全力的,這番話,也是她替師兄說的,否則,大昊天下,與她何乾啊?
日後世人說她擅弄權術、說她長袖善舞、說她陰謀算計,說她什麼都無所謂,她師兄可為天下百姓不計名利,而她,可為他不計一切。
“你…”
金絕天一直覺得,自己應該能看透她的幾分心思,今日才知,隻是他自己的想當然。
不知為何,看著此刻的她,他竟想到了梅時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