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大殿,好好的一場宮宴,皇上說賞,狀元郎還真就上綱上線了,這不太合適吧。
一些人再看黎順水的目光都產生了變化。
而且,還挑了這麼件事來圖表現,真不知這狀元郎是聰明還是蠢了。
這件事是能亂入的嗎?
他們並不知,這件事若不是這樣的場合之下,就算皇上朝廷有意派人去戍城,也絕攤牌不到他頭上,若換成彆人,對金玉侯的事是好是壞都是未知數。
“諫書?看來,此事並非狀元郎一時心血來潮,也罷,那就呈上來看看吧。”
很明顯,金讚禮的口氣有了變化。
玲瓏殿內,氣氛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此刻誰都不敢亂做聲。
呼也上前從新科狀元手裡接過諫書,心裡卻暗暗歎氣,原本大好的前程,這無疑是自毀前程啊,這件事,滿朝文武,誰主動提了,他一個愣頭青搞不清楚狀況啊這是。
“雪丫頭,怎麼回事?”
東籬和豐子越則是看著初雪,直覺這事就和她有關。
初雪這次是真冤枉了。
一臉無辜搖頭,這事她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想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黎順水身上。
他還真提啊,這滿朝文武,誰敢沾上這件事,都想隔岸看戲,他卻要往裡麵紮?
初雪現在最好奇的是,他這麼做,黎家的人知道嗎?
反正從在座幾位黎家人的表情來看,八成是不知道,也就是說這是他自己的決定。
十分不合常理不是嗎?
為什麼?
金讚禮在一片寂靜中翻看起了黎順水的諫書,他倒是想看看,這個狀元郎到底有何高見。
不知是諫書寫得內容過多還是如何,皇上這一看,就看了好一會兒。
莫名讓氣氛增添了幾分緊張感。
“看來…朕封你個樞密承旨不太合適,改封國子司業,既然狀元郎毛遂自薦,那此事朕就允了,正好朝廷還在商定派往戍城督查工事的人選,就你去吧,但是你此次前去,不光是協同金玉侯督辦工事,還要行本職之職,你可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金讚禮看罷,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一開口,全場震驚。
皇上同意了?還改封了國子司業?
雖然都是正六品,可這職權卻是截然不同啊,那諫書到底寫了什麼,竟有這麼大的作用,不但能讓皇上改變封賞,還讓皇上同意了他的請命,咋回事?
看來,這個狀元郎有說法啊。
“回稟皇上,國子司業協祭酒主司各學的教法、政令。”
“明白就好,目前,朝中祭酒一職尚空缺者,所以大小事,你要自己斟酌而定。”金讚禮說完,突然扭頭看向初雪,“金玉侯,朕派咱們的新科狀元去督辦工事,若有需要協調之處,可與黎大人協商,金玉侯可有意見?”
這話問的!
朝廷派什麼人去督辦工事,需要詢問她這個金玉侯的意見?
這是抬舉還是捧殺?
初雪趕緊起身,“黎大人是不可多得之良才,臣相信,有黎大人相助,必定事半功倍,恭喜皇上,得遇良才。”
“看來,咱們金玉侯對新科狀元也是十分看好啊。”
金讚禮這話說得可是有些意味深長了。
能不讓人多想嗎?
剛入朝就想著去戍城,而且一看就是早有打算,諫書都準備好了,要知道,今日他才受封,才有資格遞諫書。
再看金玉侯的反應,那是十分歡迎啊,很難不讓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