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易擇城才說:“我今天有事。”
霍慈也不惱火,伸出手掌,就說:“那你把電話給我。”
“我手機號碼,名片上就有,”他沉聲說,大約是劇烈欲動之後,他的聲音不如以往那麼沉,說話說一句就帶一點兒喘。
霍慈抬頭看他,“我要的是你私人電話。”
她把私人兩個字咬地極重,其實她自己也這樣,不耐煩招呼那些客戶,留的電話,都是白羽在回複。她真正的私人電話,隻有寥寥幾人知道。
這會易擇城垂眼,看著她。
“霍慈,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說這話,沒什麼情緒。
霍慈回看他,“我準備接這個工作,工作的事情,總不是浪費時間吧。”
易擇城看著她,人說地理所當然。
“畢竟你要我去的地方,現在都還處於戰亂,你得保護我的安全。”
保護你安全,跟你要我電話號碼有什麼關係,這話易擇城沒說,而是轉身就走了。霍慈也不惱火,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直等他消失在通道口。
她去換衣服的時候,林娜娜還奇怪的問:“霍慈姐,你今天不練了?”
“不練了。”
她換了衣裳,對著鏡子看了眼自己的衛衣和黑色丹寧褲。她有拍攝工作的時候,都是怎麼簡便舒服怎麼穿。早知道應該穿長裙,她足夠高挑纖瘦,難得還有胸,長裙最顯身段。
隨後她把馬尾扯開,在頭頂抓了幾下,如瀑般地長發披散在肩膀。
烏發如墨,襯得她肌膚似玉。
出去之後,她就站在男更衣室旁邊,等著。
閒來無事,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顆薄荷糖,她不抽煙,沒事的時候,喜歡嚼糖。
韓堯是和易擇城一起出來的,剛出門就瞧見旁邊靠牆站著的人。他轉頭衝著易擇城嘿嘿一笑,擠眉弄眼地說:“要不我先出去等你,你們兩慢慢聊,慢慢聊。”
易擇城沒說話,韓堯已經先走了,走到拐彎的時候,又往回看了一眼。
一出門,他就拿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過了好久才接,一開口還帶著濃濃的睡意,“你缺不缺德,淩晨四點給我打什麼電話。”
“哥,趕緊回來吧,擇城哥這邊有情況,”韓堯八輩子都沒這麼八卦過。
這事兒出在彆人身上,他不至於這麼激動。
等他說完,對麵的韓京陽也醒了,他點了根煙,閒閒地說:“你就胡說八道吧,擇城他打小就沒喝過女孩兒送的水。”
他們在學校打球的時候,多少小姑娘捧著水,站在旁邊等著他們。
當初青春年少,誰見了女孩兒能把持得住。
不過易擇城是真另類,他們幾個就沒見過他和女孩兒說過幾句話,每回打球就他自帶水瓶,喝得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礦泉水。
“那能一樣嗎?你是沒瞧見這姑娘的模樣,長得是真漂亮,就連我頭一回見的時候,都覺得心癢呢,”韓堯也是男人,欣賞漂亮姑娘是人之常情。
況且瞧著漂亮姑娘,連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霍慈性子雖冷,卻不多事,來訓練館這麼久,從沒見過她叫苦,更沒在訓練館搞事。
她的陪練也就是訓練館大師兄劉佐,在更衣室裡誇了她好幾回。
這會易擇城還不知道韓堯已經把自己給賣了,他隻知道他得和霍慈說清楚。
她確實是他想要的攝影師,但這不是她得寸進尺的理由。
“我說了,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易擇城擰著眉頭看她,認認真真地說。
霍慈說:“我也說,是為了工作。”
可她剛說完,離她好幾步遠的男人,往前走了兩步,一隻手壓在牆壁上,身子前傾,俊臉在她麵前驟然放大。深邃的眼神拉近,甚至能在他淺淡的瞳仁裡,看見她的影子。
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逼得她下意識往後退。
身後是牆壁,擋住她的退路。
手裡的背包砰地落地,她的手掌緊緊地貼著牆壁,鼻尖縈繞著男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水汽。
他剛洗完澡。
直到他開口:“還隻是為了工作?”
霍慈惱羞成怒,他不就是想逼她承認,她對他心懷不軌。她抬起頭,長發撩過他的壓在牆上的手臂。可是一瞧見他冰冷的眼神,又突然笑了。
她才不和他破罐子破摔呢,她就是要打著工作的名義接近他。
是他親自選她的。
易擇城到底還是把電話給了她。
不過卻有一句,“隻限工作。如果我發現你有工作之外的舉動,我會立即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