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詩點頭,伸手自我介紹:“我叫葉明詩,是學長劍橋時的學妹。”
霍慈嘴角一撩,還真是好學妹啊。
“霍慈,”她冷淡地說道。
葉明詩似乎也不介意,還體貼地說:“其實我早就想見你,畢竟這次去非洲,我們是同伴。”
霍慈一愣,隨後嗤笑,原來這次她也去。
她朝易擇城瞧了一眼,卻被葉明詩捕捉到了,她有些驚訝地說:“難道學長沒和你說過?”
霍慈沒接話,淡淡地看著她。
葉明詩狀似乎無意地說:“其實我們上次一起聚餐的時候,你也應該來的。這樣能早點熟悉我們團隊,以後大家也能合作地更融洽些。”
這是跟她示威?
霍慈對於她口中的我們團隊不感興趣,轉頭問易擇城:“你剛剛不是準備做飯的,正好葉小姐也來了。多做一個人的吧。”
易擇城摸到了茶幾上的煙盒,他不愛抽煙。
可這些日子,抽煙最頻繁的時候,就是遇上霍慈的時候。
她總有本事,讓人心煩意亂。
“你先坐一會吧,”霍慈伸手撩了下耳邊的長發,自然又大方。易擇城目光筆直地看著她,沒動。直到霍慈伸手拉了他一把,笑問:“愣著乾什麼呢?”
他這才緩緩走進廚房,霍慈跟在他身後。
等進了廚房,霍慈看著鍋上煮著的水,問道:“要不煮意麵吧,方便點。”
易擇城伸手關掉,轉頭看著她,禁不住皺眉:“霍慈。”
“好了,彆教訓我了,先煮飯吧,我好餓,”霍慈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易擇城看了她幾眼,真的轉身從冰箱裡拿出意麵。他不出去吃飯的時候,會自己在家做,意麵上手快又容易煮。在國外的時候,就常吃,如今回國了,這習慣也沒改。
他身上穿著一件套頭毛衣,顏色是薄荷綠,料子柔軟又舒服,看起來英俊極了。
霍慈靠在流離台邊上,手裡拿著一瓶水,剛剛她從冰箱裡拿的。
她低頭望著手掌的水,笑著說:“原來我們都習慣喝同一種水啊。”
這個牌子也是霍慈常喝的,上次在訓練館,她還給他過呢。
易擇城側頭,就看見她一臉滿足的模樣。她五官濃烈,此時素顏低眉一淺笑,美地柔和乖順。
隻一眼,易擇城便轉頭。
隻是當鍋裡水聲咕咕作響時,似乎掩蓋了有些加快地心跳聲。
這頓聖誕晚餐,霍慈吃地津津有味,倒是對麵的葉明詩看起來魂不守舍。等吃完之後,葉明詩提出要離開,霍慈立即主動表示:“我洗碗,你先送葉小姐回去。”
易擇城衝著她看了一眼,就見她無辜地笑。
“不用,我叫車了,”葉明詩擺手。
不過易擇城還是起身,他拿上大衣之後,走到門口等著葉明詩。兩個女人倒是彬彬有禮的,霍慈笑著說:“慢走,不送。”
葉明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一起吃地晚餐,要麻煩你一個人洗碗。”
霍慈瞧著她這模樣,嘴角帶起一抹若有似無地淺笑,易擇城站地遠都瞧見了。這是她又要作妖了,他立即開口說:“走吧。”
葉明詩聽到他的聲音,心頭一甜,也顧不上再和霍慈示威,就走了。
兩人進電梯,葉明詩這會心情已經好了不少。雖然一開始易擇城給霍慈買衣服的震撼,實在是太大。可是當她冷靜下來之後,有些問題便想清楚了。之所以要臨時買衣服,不就是因為這家裡沒有她的衣服。
還有她也注意到霍慈的拖鞋,是男式拖鞋。
她在這裡,連一雙拖鞋都沒有。
上車後,葉明詩便隨便和易擇城聊了些事情,忽然她開口問:“學長,你以後真的不當醫生了嗎?”
易擇城瞥了一眼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淡淡地‘嗯’了一聲。
葉明詩有些失落,她是看過易擇城在手術台上的模樣,整個人都是發光的。即便是最簡陋的手術室,他都冷靜地很。她記得她當誌願者那年,因為醫護人員實在是太緊缺了,最後連她都上了手術台。
那個手術室特彆簡陋,連電壓都不穩,頭頂的燈泡一會亮一會滅,晃地人眼睛疼。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完成了一個斷掌重接手術。
葉明詩不能想象,這樣一個人,從此再也不能站在手術台上。
等易擇城的車停在葉明詩家的樓下時,她打開安全帶,有些期待地說:“學長,要不你上去喝杯水吧。”
“不用,”他聲音冷淡地回絕。
葉明詩也沒太失落,她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她盈盈一笑,準備推門下車。
突然,易擇城開口喊道:“明詩。”
葉明詩心頭一顫,整個人都要鮮活了起來一樣,還沒轉頭,眉梢眼角已染上笑意。
易擇城沉默了幾秒,說:“以後不要到我家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