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惡人先告狀啊,到底誰不要臉啊,你當人小三的時候,你怎麼不要點兒臉,”莫星辰嘴皮子利索,霍慈一向都是能動手就不逼逼的人。
她不愛打嘴仗,這種戳人心窩裡的事情,直接就交給莫星辰了。
新娘子也不是個善茬,當即就駁斥:“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們的事情。我和陳忻兩人是光明正大的交往,誰還沒個前女友。她自己不夠好,活該被甩,怨得了誰?”
臥槽,這句話是真的要點炸了兩人。
霍慈冷笑,就往前來,她今天原本隻想教訓陳忻的。畢竟他才是對不起邵宜的那個。現在看看,這兩人難怪能勾搭到一塊。
“她沒資格管,我總該有資格問吧,”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所有人都往後看,這才發現有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女子,安靜地站在那裡。
陳忻沒想到邵宜真的會來,臉色一下子頹敗地不像話。
邵宜走到他跟前,也不看旁邊的新娘子,直勾勾地隻盯著他一個人看,問:“陳忻,我們從大學開始就在一起,就算分手。你也該給我一個交代。”
“邵宜,”陳忻在霍慈她們麵前,還能強撐著,真見到了邵宜,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個月以來,他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被趕著往前。拍婚紗照,領結婚證,還有訂酒店辦婚宴,看房子,他就像是在一場夢裡頭。
現在夢被敲醒了。
啪,邵宜也不問了,上來就是一巴掌。
這巴掌算是把她的青春,把心底殘存的那點兒奢念都打掉了。
隻是一巴掌甩完之後,陳忻旁邊的新娘子先尖叫了,她怒道:“你憑什麼打人?”
新娘子剛問完,又是啪地一巴掌,這巴掌依舊甩在陳忻的右臉上,他皮膚還算白,兩巴掌下去,五根手指印清楚地很。
“你……”新娘子是沒想到,今天這一個兩個都這麼橫,見陳忻不反抗,就要上去攔著。
結果她還沒上去,被霍慈擋住了,一把將她推開,冷笑:“人家前任之間,關你什麼事?”
“就是,你丫一邊呆著去,”莫星辰跟著擋著。
身後巴掌聲呼呼地響著,連伴郎都沒敢攔著。都是大學同學,大家心底都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原本就是陳忻做的不夠地道。
況且還有莫星辰這個孕婦在,連保安都不敢上來。這會就盼著警察趕緊過來,好把這位三位祖宗請走。
等邵宜甩完了耳光,她淡淡看著陳忻說:“陳忻,你欠我的,都還了。”
從此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吧。
陳忻木然地看著她,事情鬨到這種地步,誰都走不回頭了。
警察是在大家的惋惜下來的,原本一場豪華婚禮,活脫脫地被人鬨成豪華鬨劇。中間不知道多少人舉著手機拍呢,現在社交媒體這麼發達,隻怕明天真能成頭條。
民警來了就要把人帶走,畢竟這是聚眾鬨事。隻是鬨事的三個女人,居然一個比一個人坦然,大概是該發泄的都發泄了,其中兩個特彆淡然地就準備跟著走。
誰知霍慈靠在花柱邊上,半天都沒動彈。
莫星辰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霍慈,走啊,咱彆叫警察為難。”
一旁的民警一聽,嗬,姑娘還挺懂事明理的。
可是她看完,就覺得不對勁了,霍慈臉都白了,額頭上直冒汗。連民警都瞧出她不對勁來了,莫星辰回頭去扶她,結果一靠近就聞到她身上一股子血腥味。
特彆重,特彆濃。
莫星辰嚇得直問她:“霍慈,你怎麼了?”
還是邵宜冷靜,過來直接解開她大衣的扣子,一打開衣服,眾人都被嚇住了。她裡頭穿著的白色毛衣被染紅了好大一片,就連白色大衣的裡襯都染地通紅。
莫星辰剛才還橫地跟什麼似得,這一下直接被嚇哭了,就問她:“霍慈,你怎麼了,你彆有事啊。”
“我大概是傷口裂開了,送我去醫院吧,”霍慈自個反而特冷靜。
邵宜雖然沒哭,可嘴唇發抖,又氣又難受,就問她:“你是不要命了,身上這麼重的傷,還跑到這裡來。”
她知道,霍慈是為了她出頭的。
“咱們說好了,誰要是被欺負了,一定得替她出頭的。”
彆說她們沒想到了,就連警察和在場的人都沒想到。這姑娘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來幫朋友出頭,這簡直是豁出命來幫朋友出頭啊。
再瞧瞧新郎和新娘身邊的那些個伴郎和伴娘,鬨出這麼大的事情,誰都沒動彈。這社會啊,還是想著自己的人多,想著彆人的人少啊。
這姑娘夠血性,夠仗義。
“彆嚎了,”霍慈掃了莫星辰一眼,搭著她的肩膀說:“趕緊送我回醫院吧。”
見她這樣,警察哪裡敢帶她去警局啊。
原本是準備找個擔架抬著她出去的,霍慈冷眼瞧著一旁的新郎新娘,嗤笑:“我既然是站著進來的,也得站著出去。”
莫星辰哭著瞪她,“你丫這時候還逞強,疼死你活該。”
這樣說著,她還是讓霍慈靠在她身上。
邵宜和她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她出去。
剛出了宴會廳,她們兩個扶著她去等電梯。旁邊的民警跟著她們一起等著,瞧著霍慈這臉色,也是有點兒不落忍。
叮地一聲輕響,電梯到了。當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霍慈就看見裡麵的人。為首站著的男人,此時他臉上的表情清冷淡漠,眉頭緊蹙著,身上一股子生人勿進的味道。
電梯裡站著滿滿的人,男人身後都是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瞧著像是保鏢。
莫星辰先回過神,她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看見易擇城。不過她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之前霍慈隔著千山萬水地打電話回來跟她秀恩愛,她男朋友是誰啊?
楊銘沒想到,霍慈會是以這模樣出現的,瞧著她白毛衣上的血跡,他嚇得心跳都要沒了。再打眼小心地看著自家老板,麵色冷漠,居然沒立即上前扶著霍小姐。
隻怕是被氣瘋了吧。
想著老板這一路上的表情,楊銘都覺得他小命休矣。
誰都沒動,直到電梯門又要關上時,霍慈突然開口了。
她說:“易擇城,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