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的時候,把被子掀了起來,帶進一陣冷風,睡在旁邊的人,居然往被子裡又鑽了鑽。莫星辰低頭看著自己,還好她身上還穿著睡衣。
等等……這睡衣是誰給她換上的?
“你,你給我起來,”莫星辰恨不得尖叫,實在是不能忍了,一把將被子全部掀開,修長精瘦的身體就這麼出現在她眼前。
他居然隻穿了一條內褲。
被掀了被子的人,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居然有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怎麼了,”他雙手環抱在胸口,是真的冷。她走之前忘了交暖氣費。
莫星辰恨不得把人提起來揍一頓,居然還好意思問她怎麼了?可是在他睜開眼睛,朝著她的時候,她驀然地倒抽了一口氣,為什麼他連宿醉之後,都他媽這麼好看?
顏狗的內心,被猛地戳中。
盛怒竟是平白熄滅了一半。
“你怎麼會在我家裡,還睡在我床上,”莫星辰氣勢洶洶地問。
“昨晚喝完酒,你非要拉著我一起回家。我送你進門的時候。你還扒了我衣服,”男人坐了起來,精瘦修長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熱氣。
莫星辰:“……”我怎麼可能說這話。
隻可惜醉酒失憶這種事情,卻沒出現在她身上。她昨晚好像是拉著他,不許他走來著。好像也確實是她先扒他的衣服。
好想找了地縫鑽進去。
“你還說,我的臉,你很喜歡。”
男人看著她,認真地提醒了一下。
莫星辰恨不得捂著臉找了地縫鑽進去,好了,你可以不用說了,我做的孽,我都記得。
“我有點兒冷,你能先把被子給我蓋上嗎?”男人眼巴巴地看著她手裡的被子。
莫星辰瞧著他的模樣,頭發亂糟糟的,眼睛還巴巴地望著她手裡拽著的被子。她居然覺得他像個等著投喂的毛茸茸的大狗。
她甩手把被子扔過去,一下子蓋在他的頭上。
等她清咳了一聲,“你該回去了。”
“我回不去了,”被子後麵傳來悶悶地聲音。
莫星辰想起來他昨晚剛被甩了,她有些心軟,問他:“怎麼回不去了?”
“你說你喜歡我的臉,”被子被掀開,露出那張好看的臉,確實是莫星辰喜歡的,可是他能不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來嗎?
他垂著眼瞼,輕聲問:“那我能在你家裡住幾天嗎?這樣你也可以天天看我的臉。”
莫星辰被他的邏輯逼得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對麵的人再次抬頭看著她,眼眸中透著一股可憐:“我沒彆的地方可以去。”
那關我什麼事兒,莫星辰正要狠心,卻徒然撞上他的眼睛。
“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敢讓你住,”當這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莫星辰心底默默給自己點了一根蠟燭。
顏狗,去死吧。
“斯揚,我叫斯揚。”
……
易擇城在紐扣工作半個月之久,霍慈也忙於工作,兩人隻能抽空和對方打一個電話。他知道她在準備巡回攝影展的事情,詢問她是不是需要幫忙的地方。
霍慈想了好久,低聲問:“你會來看嗎?”
攝影展大概就是一個攝影師內心的展現,她將自己用心拍攝的作品,交給大眾,這需要極大的勇氣。
他在電話那頭,低聲說:“當然會,每一站我都不會錯過。”
霍慈微笑,準備工作做地更加專心。
周五工作結束,霍慈開車回家的時候,突然想起,易擇城不久後便會回國。她答應了他要陪著他回家見父母,可是至今她連禮物都還沒準備。
此時想起來,她急急忙忙地開車掉頭,去了商場。
她來的商場一樓二樓都是各種國際奢侈品大牌,霍慈工作時不時就會和這些大牌接觸。隻是要送給他的父母,卻讓她有點兒苦惱。畢竟易家那樣的人家,什麼都不缺少。
這是霍慈第一次要給男朋友的父母準備禮物,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她想了許久,卻不知該和誰商量。於是便在商場胡亂閒逛,直到她在一間璀璨輝煌的店鋪門口停下。
櫥窗裡擺著的是戒指,霍慈一眼就被正中間的那對戒指擊中。
她從事時尚工作這麼多年,珠寶廣告都不知拍了多少。那些昂貴至極的鴿子蛋都不知見過多少,彆人驚呼連連的時候,她能端著相機冷靜地給模特拍照。
她一直以為她不喜歡這些東西,難道有戒指就能代表永恒的一生?
可此刻,她安靜地站在櫥窗前,看著麵前這對簡單的對戒。
執子之手,攜手一生。
“霍慈。”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