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這會想著席慕,席慕這會兒也正想著她。
彆說來了越縣這窮鄉僻壤一直沒什麼好玩意,就是在京城他試的那些號稱與眾不同的粉頭,比起尤妙的妙處也差遠了。
回想到那滋味,席慕舔了舔上顎,可惜早早放過了尤妙。
這越縣的人隻覺得席家是江南大戶,因為席太爺身體不好,才來了天馬這個山清水秀的鄉下地界養病,卻不知道席家是京城興安伯席家,席太爺是個老伯爺。
席太爺因為膩了京城的紛爭,就想回自己的老家頤養天年,至於帶上席慕這個小孫子,是因為見到他喪了妻之後胡天胡地,看不過眼就把他一起帶走,說是陪他,但其實是想讓他在鄉下散散心,畢竟他的發妻死的並不光彩。
天曉得,席慕一點都沒因為宋氏的事打擊到,管她是紅杏出牆還是如何,反正不就是個家族聯姻,到了越縣逛了一圈,要不是席太爺壓著早早就回了京城瀟灑。
席家老宅是占地極大的五進大宅,五個獨立的院落相互串聯,正北方靠一座清秀小山,綠意蔥翠。席慕的院子靠南,種了一排梧桐、銀杏,邊上夾雜了忽地笑、木芙蓉、淩霄;繁花各色,香氣撲鼻,雖是秋季,但蝶蜂聞香好不熱鬨。
席慕回了院落,剛入垂花門腳步一頓,順著鬆林上了院子旁的倚雲樓,吩咐身邊長隨:“去西廂房叫銀姨娘過來。”
柏福應了一聲,去叫人的時候,還不忘吩咐丫頭們置了瓜果送上樓閣。
倚雲樓是個依著青山,掩映疏林之中的二層水榭,雕梁繡柱,四麵風窗蒙了一層雨過天青色的軟煙羅。池水引得是越湖水,顏色清亮見底,隱有小魚遊動,往遠處望便是看不見邊際越湖,層層雲朵沒遮住的日光漏下,天水一碧,猶如寶石。
銀姨娘上了樓閣,見席慕慵懶地坐在醉翁床上往外賞景,小心翼翼地靠近,捂住了他的眼睛。
“爺猜猜妾是誰?”
還能是誰,那麼濃鬱的脂粉香,她剛踏入樓閣,席慕便察覺到了。
摟著女人的腰肢,席慕把人撈到身前,親了口粉腮:“自然是爺的寶貝兒。”
銀姨娘有雙
好眉,修長稍有幅度,用黛筆一勾,宛如夜空中的朦朧新月。席慕就是瞧她這算眉毛特彆,新鮮了一陣,連來越縣也帶上了她。
但現在看就差了點味道,尤妙也不知道是怎麼生的,那眉沒勾沒修,不算特彆,但擺在她臉上卻那那都相得益彰。
“爺這是在想彆的寶貝兒?”見席慕跑神,銀姨娘染了鳳仙花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嬌嗔道。
“寶貝就在懷裡那有空想其他。”席慕勾著銀姨娘的下頜,親了上去。
銀姨娘塗了口脂,親上去便是膩滑,讓席慕又想起了尤妙那張柔軟帶著茉莉花的小嘴,平時覺得銀姨娘還算知情識趣,但嘗過了尤妙,便覺得差了點味道。
匆匆結束了這個吻,一雙眸子情深地望著席慕。
“今日,妾可能伺候不了爺了。”銀姨娘倒在席慕的懷裡,點了點跟她一起上來的丫頭,“讓杏兒伺候爺如何。”
席慕不會去記後院女人的小日子,聽銀姨娘的話不由有些掃興,看了一眼立在一旁臉色羞紅的清秀丫鬟,徹底熄了火。
才破了尤妙,此刻他沒空在弄一個,再者這叫杏兒的丫頭顏色比銀姨娘要差上一點,跟尤妙更是沒法比了。
見席慕開始整理衣裳,銀姨娘神情閃過慌張,本以為男人貪新才帶上了杏兒,哪想到席慕竟然失了興致。
……
到了傍晚,鄉間炊煙嫋嫋。
媳婦孩子都在鄉下的尤爹,處理好了店裡的事情也沒在縣裡多留,乾脆回了家。
聽說寶貝女兒是走著回家的,心疼的逮著小兒子的耳朵罵了一陣,到了吃飯的時候才鬆了手。
尤家家境不差,再者家中有病人又有準備考學的讀書人,八仙桌上有雞有魚,比起鄉裡個把月才能見一次葷腥的人家,算是十足的豐盛。
尤錦把雞腿夾給了尤妙,掃了一眼眼饞的尤立:“今日罰你不能吃肉。”
“大郎說的對,你今天就吃醬油拌白飯。”尤富十分讚同大兒子的懲罰,嫻姐兒也在一旁笑著應和。
尤立委屈地看著肉菜,尤妙沒坐到馬車,應該罰做拉車生意的人,他不過就是溜了,怎麼能連肉都不給吃。
“彆逗哭了。”尤妙笑著把雞腿放在了尤立的碗裡,“快點吃,
要是下次沒馬車,你就充當馬車背我回家。”
尤立原本嘴角揚起,聽完笑容就垮了下來。
“就曉得欺負你聰明伶俐的弟弟。”
“那是自然,太蠢笨了欺負起來有什麼意思。”尤妙朝他眨了眨眼。
尤家的人都笑了起來,尤立聽著覺得尤妙是誇他,也跟著嘻嘻的樂。
“說起來那個席家的公子好久都沒出現了。”尤立往嘴裡塞了一口飯,想起了今日跟朋友閒聊起的話,突然開口道。
尤妙拿著筷子的手指輕顫了一下,沒掩飾掉瞬間的慌亂:“你提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