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齊的話給尤妙帶了巨大?的衝擊,她滿肚子疑問,想找個人給她解答。
可是席慕似乎猜到她所想,不想提柳家和白家的事,下午就不見了蹤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廝混。
尤妙琢磨了半晌,碰巧遇到了今日沒當值留在府中的柏福。
柏福是席慕的長隨,從小跟著他,有些事情?怕他知道的比席慕還清楚。
“這般會不會不大?好?,要是讓爺知道了,說不準會生氣。”
席慕那日調戲了孟素之後,她消失了一兩天?,再出現就主動擔起來了尤妙大?丫頭?的職責,不知道是想用這種辦法來給尤妙證明她對她的忠心,還是想找更方便接近席慕的機會。
反正兩種可能都沒什麼大?礙,尤妙便隨她了。
聞言,尤妙抬頭?看她:“你覺得這事不該問清楚。”
“我覺得夫人不需要因為彆?人家的事跟爺鬨脾氣,夫人的善心我明白,但是柳少夫人說不定隻?是看著不好?,但過得還不錯也?不一定,我怕夫人越插手反而會讓柳少夫人覺得麻煩。”
孟素情?真?意切的道:“說句自私的,柳少夫人是侯門千金,如今又是名門的少夫人,她就是過得差還能差到哪裡去。”
這最後一句就是孟素的真?實?想法,尤妙同情?她來幫助她,她隻?會覺得自己好?運,遇到了貴人。
但是有一日她覺得尤妙可憐,想要幫助她,在彆?人看來就是腦子有病了吧。
白氏那樣的身份再慘能慘到哪裡去,要是白氏跟席慕是親近的親近關係,尤妙為了討好?席慕去關懷白氏還有些道理。
如今吃力不討好?的,真?是讓人不明白。
孟素說的道理尤妙明白,若是不是白氏是白子越的妹妹,尤妙也?不會在這事上那麼積極。畢竟白氏都已經?嫁人了,她又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人,不可能為了讓席慕轉移注意力,唆使?白氏紅杏出牆,讓席慕毀了彆?人一生。
“把柏福叫進來,既然都已經?介入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就當給我積個善緣。”
“夫人你心地真?善良。”
說起來她也?是尤妙心地善良的受益者,若不是她對她瞧上
了眼,如今她估計還是種著地,偶爾去寺廟給貴婦人們做幾道齋菜,跟家境差不多的男人議親。
雖是這樣,但孟素還是看不慣尤妙這般的亂發善心,她丟人無謂,就怕那些外?人連著席慕一起笑話。
尤妙為什麼就不能給席慕省點?心,每日都是仗著他的寵愛,做些讓人看不過眼的事。
尤妙一個姨娘,總不好?在屋中見小廝。
讓孟素把柏福請到了宅中的暖閣等著,尤妙換了件莧紅縷金提花緞麵?交領長襖,片刻就趕到了過去。
席慕不喜歡租宅子住,當初到越縣的時候,想著越縣離江南近,以後少不得到江南遊玩,打那時候就讓人在江南物色宅子,如今他們住的便是席慕早就買下的宅子。
地方比起席宅自然是小上許多,是個小三進有江南特色的園林宅子,曲徑通幽,建築錯落,首尾相連,巧妙精致。
雖比不上席家老宅,但也?足以讓人眼前一亮。
暖閣依水而建,原本是個亭子,後頭?席慕看了圖紙,讓人安上了彩繪的琉璃窗,周圍設了一個個鎏銀鏤空小火爐,就成了供人歇息的暖閣。
尤妙進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上了青花邊的碟子,上麵?放了桂圓,凍梨……柏福沒敢坐在椅子上等尤妙,而是站在門邊,見人進來還伸手幫忙開了簾子,彎腰叫了“夫人”。
“倚翠,給柏福辦張凳子。”尤妙笑了笑,“今日你不當值本該休息,我特意把你叫過來,你沒肯過來就是給我麵?子,怎麼能站著回話。”
“夫人太客氣了,小的就是個奴才,任主子們使?喚,哪有什麼該休息不休息,夫人叫小的,就是刀山火海,小的也?要去。”
尤妙撲哧一笑,指了指包了錦緞軟墊的圓凳:“倚翠都搬過來你還不坐,等會倚翠該惱了。”
柏福撓著頭?笑了笑,坐了一半的凳子:“夫人是最最心善的主子。”
“這話要是讓你們爺知道,估計就該是他惱了。”
“爺才不會惱,他就高興大?夥都說夫人好?。”柏福說的真?心實?意,若是拍席慕馬屁,指不定要被他嫌棄,腳往他屁股上招呼,但是誇尤妙,席慕嘴上不說什麼,但好?心情?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