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已經休憩的鳥兒在林中撲騰著亂飛,人像是下餃子一樣往水裡跳。快沉沒的船由人力推著往岸邊走,快到岸邊的時候,席慕亟不可待地抱著尤妙涉水走到岸上。
“大夫帶來了沒有?”
柏福連連點頭,看?到了主子衣服泡的發皺緊緊貼在身上,臉色煞白的嚇人,眼淚水直湧:“爺把夫人交給小的抱吧,爺你快歇歇,讓大夫看看?。”
“人在哪兒?”席慕如今怎麼可能放心把尤妙交給彆人,見柏福指了方向,便把人抱了過去。
席慕收到信,想著這些?人衝著他來,費功夫把尤妙綁了,又藏頭露尾的,應該不會直接殺了他,而是用彆的方式。
翻了地圖琢磨了片刻,吩咐了柏福去找李旭峰,他是本地人調人找人都容易的多。
果真就是葉喜他們東繞西繞,李旭峰也還是帶著人在他們快死之前找到他們了。
“你這個瘋子,為了個姨娘至於連命都不要了?”見下人遞毯子,席慕隻是拿來裹住尤妙,片刻沒有把人鬆下的意思,李旭峰不由說道?。
寵愛姨娘的男人不少,但像是席慕這樣連命都不要了的簡直是聞所未聞了。
“幸好找到你人了,要是晚了一刻,我們李家指不定就要被伯府派人給拆了。”李旭峰真覺得後怕,柏福來找到他,他還以為是席慕在跟他開?玩笑。
這種關乎性命的大事,他不親自跟他商量,直接找小廝跟他說算是什麼。
他要是死了,被托付的他都要被連累。
“我府裡應該有探子。”
有探子也不該這麼來啊!李旭峰一肚子臟話,他剛剛一直沒找到人,心跳都快停了,腦子一直在想,要是伯府發瘋把席慕的死怪在他頭上怎麼辦。
還要繼續再說,席慕看?到大夫把著尤妙的脈皺眉,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看?著尤妙緊閉的眼,席慕伸手想幫她把淩亂的發絲拂開?,但手?伸到一半,想到自己手?冰涼,怕凍到尤妙就收回了手?。
見席慕謹慎緊繃的模樣,李旭峰心中噓了噓,席慕以前在京城玩起來的狀態,他是清楚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那麼珍惜一個女人的時
候。
看?來他上次的說娶尤妙也不是說說而已,李旭峰忍不住去打量尤妙,真不曉得這女人有什麼魔力,能把個情場浪子弄成癡情種。
“貴夫人失血過多,又受了驚嚇受了涼,性命無憂但之後可能要將養很長一段日子,才不會留下病根。現在先把濕衣裳換了吧。”
見席慕身上的衣裳還在濕噠噠的滴水,大夫怕他等尤妙等出毛病來,才有了後麵一句。
不過上了馬車,席慕也是先幫尤妙換了衣裳,才開?始穿自己的。
尤妙身上的衣裳完整的留在了馬車裡,而他的就是一邊換一邊往馬車外扔,估計是覺得晦氣的很。
換衣裳的時候目光觸到尤妙胸前明顯的痕跡,席慕嘴角勾了勾,吃自己的醋,他在尤妙麵前表現的大方,但自個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傻氣。
反正碰到尤妙後,他就沒怎麼聰明過。
想起尤妙昏迷之前在船上答應他的事,席慕嘴角咧開,這回的笑看?著還真有些?傻。
“爺,你就讓大夫看?了看?吧,腿彆落下什麼病根了。”柏福給席慕遞了傷藥,忍不住在外頭哀求地說道?。
換了衣裳,席慕也隻是惦記著尤妙脖子上的傷,渾然忘了自己也在水裡泡了半晌。
“少說廢話,怕凍著爺就快驅車回府。”
李旭峰在旁看?著,拍了拍柏福的肩,難得一見的忠仆卻遇到個糟心的主子。
“派人去尹家把尹良誌抓來,爺騰開手?便把他一片片剁掉。”
“今個這事是尹良誌弄出來的?”李旭峰愣了愣,還記得著惹怒了席慕,被席慕一頓好揍的公子哥,“他的膽子也太大了,連你也敢弄。”
“他沒那麼大的膽子,隻是爺如今沒空追究遠的,所以將就用他泄憤。”
雖然尤妙沒被碰,但是想到尹良誌跟尤妙共處一室,還對她抱著齷齪的心思,他心中的怒火就夠拿起刀,把尹良誌給剁了。
至於白子越,席慕想起他夢中得意的模樣,嘴角翹了翹。
夢中的他到底是混的多慘,保護尤妙還需要拿個女人當擋箭牌,任由白子越在他頭上耀武揚威。
今天他沒弄死他,下次在對上,就該是他求救無門了。
……
把尤妙送上軟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