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城在星期五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黑雲壓頂,頗有一種惡神降臨的壓抑感。
由於天氣原因,大課間不用出操,物理課代表把昨天的物理試卷發了下來。
方槐爾看到自己試卷上,寫著一個猩紅的數字。
68。
她哭兮兮地來到陸茶梔的座位旁,瞥見陸茶梔的分數。
108。
“……”
人比人氣死人。
陸茶梔正在寫數學作業,看見方槐爾來後就停了筆,“怎麼了。”
“沒什麼。”方槐爾在她前桌的座位上坐下,把試卷鋪開擺在她麵前,“我發現我是真的學不懂物理。”
陸茶梔拿過試卷後粗略地瀏覽了一遍,整張試卷四處都是紅叉,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大概就是——
慘不忍睹。
她抬手摸了摸方槐爾的臉:“好了好了,彆難過哦。”
方槐爾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旁,熱淚盈眶:“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陸茶梔語氣似水般溫柔,安慰她道:“沒關係的寶貝。我教你哦,在麵對這種挫折的時候,你就摸摸自己的胸膛,告訴你自己,你是個男人,你要堅強。”
方槐爾立馬甩開她的手:“滾。”
陸茶梔忍不住笑,抬眼說:“我現在先給你講一部分?”
方槐爾再次淚眼朦朧:“我愛你我的梔寶。”
陸茶梔輕笑,把自己畫的亂七八糟的草稿本翻了一頁:“彆愛我,沒結果。我已經有心動男嘉賓了,不搞百合好多年。”
方槐爾正要出聲罵她,陸茶梔用筆尖指著第一道選擇題,壓低了聲線對她說:“彆分心了,看這裡。”
方槐爾立馬慫了,偏過腦袋聚精會神地聽她講題。
陸茶梔總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上一秒還在嘻嘻哈哈,下一秒就能瞬間進入另一種不一樣的狀態。
氣場又強又冷。
方槐爾時常戲稱之為“川劇變臉”。
這邊剛講完兩道選擇題,廣播裡傳來教導主任的聲音。
“請各班班長立刻到行政樓二樓德育處領取資料。再通知一遍,請各班班長立刻到行政樓二樓德育處領取資料。”
方槐爾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大事沒辦
。
“喂。”陸茶梔皺著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講。”
方槐爾回神:“嗯嗯嗯在聽在聽,寶貝你繼續講。”
“你確定你剛剛在聽嗎?”
“我發誓。”方槐爾說的義正言辭,在耳邊豎起三根手指,“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
剛說完,隻看見天空中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轟隆”巨大的一聲。
老天爺很不給麵子地打了雷。
氣氛突然就變了個味。
“嗬。”陸茶梔放下筆,背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方槐爾頂著那道冷得徹骨的目光抬起頭,“不是,你聽我解釋,這是天氣原因,不關我的事……”
“行。”陸茶梔大發慈悲的說,“那你把我剛剛給你講的那道題講一遍。”
方槐爾講不出來,想著“大丈夫能屈能伸”,決定還是先認個慫:“我錯了。”
“錯哪了。”
“不該走神。不該不聽公主殿下講題。”
陸茶梔念在對方認錯態度良好,重新提起筆:“下不為例。”
“愛你愛你。”方槐爾雙手舉過頭頂,朝她比了個愛心,“以後我就是花容月貌心地善良的公主殿下後援會會長。”
陸茶梔抬眸,眼風掃過她:“你先把你的物理試卷錯題糾完了再說。”
“……”
軟硬不吃。
這女人是真的難哄。
方槐爾無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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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過午飯,方槐爾陪陸茶梔回宿舍,放下書包後又跑到體育館,找到正打球打的不亦樂乎的周景羿,一路拽著他到行政樓二樓。
周景羿看了眼門口牌子上寫著大大的“德育處”三個字,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暈過去:“爾爾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把老鼠玩具放你抽屜裡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錯了,你不要把我帶到這種生不如死的地方來折磨我。隻要你不把我交到楊老頭手裡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嗚嗚嗚。”
“……”方槐爾沒料到還有這回事,她捏了捏眉心,強忍著自己不把麵前這個傻逼踹倒在地的衝動,“你什麼時候放的。”
“今天早上嗚嗚嗚。”周景羿拽住她的衣角,眼睛裡蓄著淚光,“我真的錯了,我已經深刻意識到我的錯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