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課業抓得緊,但老師也沒喪心病狂到占用體育課的程度,聶萍還時常鼓勵同學們多去操場上跑兩圈釋放壓力,不要整天都待在教室裡死讀書。
但初夏一到,天氣熱起來,班裡女生倦的不想動的時候,就會悄悄留在教室裡吹空調聊天。
與之相反的是男生,他們對體育課的熱情依舊高漲,恨不得一天上十節體育課,泡在籃球場上打一整天的球都不會累。
一周算上年級上的大體育活動,一共三節體育課,許佑遲倒真像是按他對陸茶梔承諾過的,拒絕了無數個來喊他下去打球的邀約,留在教室裡給陸茶梔補習理綜。
五班球場上痛失一員猛將,易卓每次看見許佑遲無比耐心地坐在座位上給陸茶梔講題,總是半羨慕半惆悵,忍不住搖頭歎息。
想當初那個高貴冷豔不看女人一眼的許少爺,一步步轉變成現在這副,眼睛裡除了他的寶貝老婆,再也裝不下其他人的戀愛腦模樣。
害。
終究是兄弟和籃球不配與少爺的愛情相提並論了。
為了彌補那些缺失的體育鍛煉時間,晚自習下課,許佑遲也沒和易卓他們一起去球場打夜球,反倒是陪陸茶梔去操場上散步或者慢跑。
替代了補課費的親吻,也因某些不可抗力因素而取消。
因為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體育課上,在教室裡留下的,一直都不止他們兩個人。
自從高二的那次數學試卷風波過後,班裡同學都已經非常有數地將許佑遲和陸茶梔默認成了一對。
不需要當事人官宣,咫尺cp的cp粉在班級裡已經高舉起了揮舞的大旗。
顏值逆天的少爺和公主的絕美愛情,入股絕對隻賺不虧。
高三上期的時候,陸茶梔去畫室集訓,許佑遲的同桌位置一直空著。
剛好班裡有個同學出國去了,聶萍想著讓許佑遲和另一個單出來的女生湊成同桌,誰料消息一從班長那裡傳出來,許佑遲立馬放下寫了一半的試卷,去了辦公室裡,對著聶萍說出自己的想法,拒絕得非常直白和明了。
“我習慣了獨處,有了同桌,她會一直問我問題,打擾到我學習的效率和進度。”
“陸茶梔呢,”聶萍坐在辦公椅上問,“她不打擾你?”
“不打擾。”提到陸茶梔,許佑遲的語氣下意識就放軟,“她很乖。”
趴在門口偷聽的同學們無一不是驚到掉了下巴的表情。
那句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她很乖”,落入以白雨瑤和明諾為首的cp粉群體耳朵裡,無一不感動得熱淚盈眶。
完了,太甜了。
嗑死我了。
少爺守身如玉到這種程度,如果這都不算愛,那這世界上大概就真的沒有愛情可言了。
這學期最開始的那幾節體育課,班裡留下來的幾個女生偶然回頭,發現許佑遲也還在教室裡給陸茶梔講題,都覺得尷尬無比,生怕自己稍不注意,就打擾到兩人的甜蜜相處時光。
但兩個人真的就是一直在寫題講題,相處時也特彆平靜自然,一點親昵的舉動和話語都沒有,幾個女生又漸漸安下心來。
轉而投去無比羨慕的目光。
學神談個戀愛都和常人不一樣。
眼裡隻有如何拔高女朋友的學習,壓根不存任何彆的歪心思。
彆人的早戀是跌落神壇,牽手擁抱接吻,濃煙烈焰般熱烈。
到了許佑遲這兒呢,他依然是高山之雪月,乾乾淨淨,無欲無求。
麵對著這麼一個膚白貌美仙女一樣的女朋友,連女生都忍不住想湊上去跟她親親貼貼。
許佑遲表現出來的,卻是目不斜視看著書本,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其餘人在心裡感歎。
果然,九中神話。
冰清玉潔許佑遲,對異性提不起任何興趣的性冷淡帥哥。
名不虛傳。
沒人看到,晚自習課後的體育館背後,視線在黑暗中變得微弱,初夏的晚風和月色裡。
許佑遲抓著陸茶梔的手腕,將她抵在牆邊。
親到她水潤的眼尾泛起豔紅。
……
愛從來都是炙熱濃烈的,欲望瘋長。
哪有人會是真的性冷淡。
-
開學半月,五四青年節的下午,成人禮也在操場上如期舉行。因為疫情防控原因,家長們無法進到學校,成人禮的儀式隻能在網絡上同步直播。
男生穿上西裝,女生換上禮服,在老師的陪伴下走過紅毯和成人門,拍完班級大合照後便解散,讓同學們自行拍照。
陸茶梔帶了拍立得,和明諾她們在學校的各個角落都拍的差不多之後,回到教室,許佑遲站在走廊上。
在等她。
她第一次見他穿正裝。
他身姿筆挺,肩線流暢,定製款的手工西裝,襯出長腿和窄腰。矜貴小少爺走入凡間。
往上看,是縱使以陸茶梔那樣審美苛刻的目光,都挑不出半點瑕疵的的一張臉。
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一種氣場,成熟裡夾雜青澀,不違和,很勾人。
天生英俊的美少年。
他就是美學。
十七歲的許佑遲,光是站在那裡,就熠熠生輝,高不可攀。
驚豔了不知多少女孩的青春。
陸茶梔是其中之一。
隻是,她比較幸運。因為萬眾矚目的少年,主動走向了她。
易卓主動接過陸茶梔手裡的拍立得,承擔起攝影師的角色。
他舉著拍立得,調整了半天的角度,遲遲沒有按下快門,看得站在一旁的明諾氣不打一處來,忍無可忍:“易卓你到底行不行,形而上學,不行退學,一邊去讓我來拍。”
“噓噓噓,你彆吵我彆吵我。”易卓彎下腰,將鏡頭對準了兩人,“誒對,我找到感覺了,就是這個角度,這個光線——”
快門按下,取出相片。
教學樓的走廊欄杆邊,橙粉交映的落日餘暉下,許佑遲和陸茶梔並肩而立,靠得很近,看向鏡頭。